说到这儿,赫斯塔转过头来。
“……还真姓吴,”俞雪琨抬起头来,“你们认识?”
赫斯塔从躺椅上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你知道吗,在我搬进那个家的第二天,丁雨晴就提醒过我不要去帮忙,但我没有听。”
“我有个朋友最近在装修店面,我现在上午都得过去帮忙。”俞雪琨答道,“再就是我买了一场话剧票,它分上下两部,连映两天,每天都是从下午一点演到晚上八点……实在抽不开身了——当然,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我肯定还是优先顾你这头。”
赫斯塔呼了一口气,又陷入沉默。
俞雪琨望着眼前人,“如果让你给这半周的生活打分,一分是非常糟糕,五分是非常惬意,你打几分?”
“十分。”
“不,不是她舅舅,似乎是另一个表亲,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男的。”俞雪琨回答,“我猜是她表哥——她舅舅的儿子,之类。”
一旦开始回忆,赫斯塔便发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竟是如此清晰——她甚至可以轻松忆起当天下午的地毯颜色,不同位置的碎片形状……这些细节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半点褪色。
“怎么讲?”
“……以后我能不能常常到你这儿来?你不在也没关系,我就过来坐坐。”
“上周四你晚课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是因为什么?”
赫斯塔听得笑起来,“我尽量不扫你的兴,你朋友开的什么店?”
俞雪琨手中的笔开始飞快地在纸面上划动。
“好。”赫斯塔目光微垂,“我记住了。”
“她舅舅要来橘镇长住!?”
俞雪琨有些意外,“最高分是——”
“嗯。”
“……这你也知道?”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俞雪琨轻声道,“你只需要尽快把你发现的危机情况报告给别的家庭成员,让当事人的家人来处理这些事。”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来这儿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监视,”俞雪琨神情如常,“说说吧,一个像你这样的水银针应该最知道守时了。”
“当时……有特殊情况。”
“但你现在看起来,有些痛苦。”
“你这个朋友不会姓吴吧?”
俞雪琨微微一笑。
“现在还不好定义……应该是瑜伽馆,”俞雪琨答道,“但她们那儿底下有个地下小剧场,她也一起盘下来了,可能开张以后还会有点儿别的业务。”
“这人什么时候过来——”
“这人不会过来,来了也不会搬到她的住所。”俞雪琨答道,“尤加利已经和我申请调换了住处,她今天下午就会搬到另一间公寓里去,她也承诺,往后再也不会把新地址透露给家人。”
“那她前面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我猜是因为她当时想用这个理由拒绝她舅舅,”俞雪琨答道,“不过我也直接提醒了她,这种规则是框不住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