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很快来到陈北祎在文汇楼的办公室,她敲了敲敞开的办公室门,“陈老师?”
“……你是,”赫斯塔回忆了一会儿,“陈老师?”
“那不如就现在聊。”赫斯塔道,“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
“好像是有人在周五晚上潜入了校史馆的展厅,对他的参展作品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涂鸦。”成晓淑回答,“因为明天是正式开展日,他今天来场馆做一些最后事项的确认——然后就崩溃了。”
“请说,”赫斯塔挺起胸膛,“我在听。”
赫斯塔仍然冷漠地看着湖面,像是在听,在思考,又像是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好,你要去的地方远吗?”
忽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她们一同取出手机,成晓淑查阅着短信,赫斯塔接起电话。
“没有。”
“很抱歉,”陈北祎的目光依旧锐利,“但我确实有我的考量。”
……
“怎么回事?”
“见面做什么?”
“没有。”赫斯塔回答,“前天夜里我在医院照顾朋友,医院里有医生护士,有监控,我半夜离开医院后很快就回了住家,楼里也有监控,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调视频。”
房间里,陈北祎目光严肃,“请坐。”
“所以你确实是有意的。”
“即便你没有在现场,”陈老师望着赫斯塔,“你有没有参与前期的策划?”
两人分别。
成晓淑扫了一眼客厅里堆放的外卖盒,“走吧,跟我出去走走。”
挂了电话,赫斯塔转头去找成晓淑,不远处,成晓淑也表情严肃地朝她走来,“林骄喊我去一个地方,我们——”
“差不多吧,也可能调到别的大区。”赫斯塔回答,“这和我的小演讲有什么关系。”
“好吧,她之前说想找我借一本书,我想着今天给她送过来,”成晓淑进了屋子,“你还好吗?她有没有再联系你?”
“你想说什么。”
“……什么事?”
“你有没有?”
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你现在在学校吗?”
“简……”
“找我什么事呢。”
“我想,我应该当面向你解释一件事情,”陈北祎望着赫斯塔的眼睛,“先前你要求在我的课堂上做一个小演讲,而我几经拖延——”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想同你聊一聊。”
“……她走了。”赫斯塔低声道。
两人立刻上前,彼此配合着将垃圾桶里画幅巨大的宣纸重新抽出,成晓淑已然看见了数不清的红字短语,这些鲜红的短句盖在黑色的草书上,显示出锋利的敌意:
警惕日落!警惕初阳!
警惕霜降!警惕树叶枯黄!
警惕大雪!警惕狂风!
警惕昼夜交替!
警惕湖水变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