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其实根本不?是苗父想的那样。
她们之间出现今天的情况,是因为更复杂、更难以启齿的原因。
章寻宁快要在闭口不?答中将自己?压垮,那道德感的铡刀愈发落下?,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
越是被苗父感谢,章寻宁的负罪感就越重。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不?称职,自己?到底对他?的女儿存有怎样卑劣的心思。
越是沉默,越是闭口不?答,章寻宁就越发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千斤重,怎么也牵扯不?了唇角做出口型,再发出音节。
最终,章寻宁说:“没事,只是小摩擦而已。”
章寻宁也否认她们之间有不?愉快,苗父没了辙,不?知还?要怎样开导年轻人之间的是是非非。
本来对话到这就该打住,章寻宁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但是如果我这个监护人根本就当得不?合格呢?”
她最近似乎犯了太多低级错误,先是跟到安时市来,现在又问出这么危险的话。
可是无可控制的,章寻宁觉得问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苗父愣住片刻,随即和蔼笑起来:“怎么会,你?也没有教过?她杀人放火,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
“再说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被你?照顾的很?好?,也没缺斤少两。”
没有教过?她杀人防火……那么话外之意,就是只要除开这些事以外,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吗?
这句明明是包含感激与宽慰的话,章寻宁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进行?曲意的解读。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会觉得这是对她的宽恕与默许。
宽恕她作为长辈却?对苗烟存有那些令人不?齿的心思。
默许她的这种心思……肆意生长。
反正?也不?是杀人放火这种滔天罪行?,不?是吗?
*
与苗父回家后,章寻宁意外发现苗烟竟早早便熄灯睡觉了。
仔细一想也是,白天用了那么多体力?嬉笑玩闹,睡得早倒也正?常。因此她也放轻手脚,简单洗漱便也躺下?了。
只是这一躺,就是干巴巴睁眼望天花板好?久。
困意像同海滩边的白色鸥鸟一齐飞走了。
剩下?的只有那藏匿在胸腔里的心事,越堆积越多,几乎就快到了涨破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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