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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把你丢到我们哥们这,还轮的到你挑三拣四了?”
田余冲着脚下的人猛踹两脚,“贺仔,拉起来。”
旁边的贺源拽着那人胳膊提溜起来,瞧着没精打采病怏怏的模样,“妈的,跟那娘们一个德行,捆架子上去!”
贺源拖着人,刘小龙搭着手把绳子捆紧,把棍子递给田余,“田哥请。”
长棍兜头落下,直劈在肩膀上,疼得像是骨头都要碎开了一般。
那人低垂着头,头发随着垂下,看不清神情,痛了也不曾大声喊叫,倒有股儿硬汉模样,偏激得田余下手愈重。
“田余,”那人重重喘息,像是差点倒不过来气一般,“你把骨头打断了,二爷还怎么玩?”
田余堪堪停下,他拿着棍子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冷汗涔涔,“你不说我都忘了,二爷还要带你回去,做什么来着?”
他寻了乐趣,“岑小少爷,你来说说,我们二爷带你回岑家需要您做什么活计啊?”
岑乐也笑了一下,那笑太寡淡,一下就看不到了,“是狗奴,人尽可欺,不过二爷还没玩,田哥弄得断胳膊断腿的,你让二爷怎么尽兴?”
田余猛地甩了一棍子,打的岑乐痛折了腰,“你少拿二爷压老子!今日二爷赏了我们报仇,就断不会让你竖着出去!”
“是,”岑乐痛地要说不出话,又怕田余当真下死手,“你忘了二爷还说,每月固定时间会让我跟你过来,除了伤筋动骨,其他随意处置么?”
“真要为了一时泄愤,惹二爷不快?”
田余死死咬紧牙关,疾风骤雨地挥了数十棍,最后一棍子掷在地上,发出巨响。
幸亏他收了劲,不然还不知要断几条肋骨。岑乐松了口气,半挂在架子上,“劳驾,能不能放我下来?”
贺源警惕地看着他,“做什么?”
岑乐有气无力,“你们,没听见你们大哥让我滚出去跪着示众吗?”
贺源跟刘小龙对视一眼,大约想起了进来之前田余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忙解开绳子。
“哎……”
最后一个绳结拉开,他俩还没去制住岑乐,就见岑乐扑倒在地上。
贺源拿着手铐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他暗想,老大这打的也太狠了吧!
没成想岑乐自个儿慢吞吞地撑着起来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轻轻一笑,背过手去等着贺源锁他。
贺源还没动,刘小龙生怕这一耽误出什么乱子,“下什么神啊,快点!”
俩人赶紧给岑乐上了手铐,一边一个押着他从地下室走了出去。
堂口的大厅平时也没几个人,今天可算是聚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他们出来,目光直冲岑乐,那情形,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抽筋扒皮一般。
贺源跟刘小龙突然瞧见这么多大人物,紧张地不知怎么走好了,勉强把岑乐推到大厅里,差点忘了把人压着跪下去。
倒是岑乐,垂着眼,谁也没瞧,直愣愣跪了下去,膝盖骨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把周围嘈杂的讨论尽皆压了下去。
田余走了过来,讥讽地笑了一下,低身拽住岑乐的衣领,一个用力把他的衬衫撕碎,“诸位验验,二爷赏了每月让咱们发发火,别憋屈了,但也不好下太重的手,人还得留给二爷耍的,有没看上眼儿的,再给添点?”
岑乐从肩膀到腹部已是青紫一片,再来点什么怕是要牵筋动骨,其他人一时也没有吭声。
二堂的林思海站了起来,“既然二爷许下来,我们也不急于一时,这次咱们不动他,只是各位弟兄都想有机会亲手报仇,不知堂主可否把这机会匀给兄弟们?”
“自然,等二爷玩够了,一定给兄弟们报仇雪恨!”田余咬牙瞪眼,死死盯着岑乐。
岑乐如若未闻,与他无关般,自从跪下了之后便无声无息的。
自然有人叫好,“对,娘的,老子一鞭子抽断他的腿!”
“都说了,不能下死手!”旁边人挤兑他。
“岑乐,你说,到时有人手下没个分寸,那是不是算不得堂里罚得过分?”
岑乐仰头看向田余,“田堂主,那就先请有分寸的人来,等二爷玩够了,再把岑乐交给那些人好了。”
田余身后的青年本一直抱臂站着,闻声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言。
“看来还是岑小少爷有法子,”田余敲了敲台面,“那今日先到这,定了日子,再轮先后,罚完,就请小少爷在这跪上半日,晚些主家会派人来接。”
岑乐等所有人都走尽,这才松了气,一张脸煞白,腿弯疼得险些跪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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