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宴会过后,伊纳利常常来寻埃德玩耍。有时是带着些稀奇小玩意儿,有时带着埃德没有尝过的美食,有时便带着埃德到处游逛。如此频繁,狼族里看不惯他的狼崽们便发现了端倪。在一天伊纳利出门去找埃德的路上,狼崽们拦住他的去路。
伊纳利匆匆一瞥。克莱劳顿家族的小儿子和他的跟班,就算他们化成灰伊纳利都能认得。
“看看,身为狼族你居然同柔弱无比的兔子交朋友。伊纳利啊,你到底要狼族颜面何在?”
“嘿,老大你不知道,那兔子倒也不是一般兔子,同咱们生的高大威猛。嗨,倒不如说这两人真是绝配啊。”
“哦,难怪了。原来是病友相怜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番嘲讽下来便是响耳的笑声,伊纳利和往常一样没有反驳,看也没看就从他们身边越过。
“别急着走啊伊纳利,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陪伴多年的老朋友了不是吗?”萨勒斯长腿一伸重新挡在伊纳利面前,脸上挂着狂妄的笑。
朋友?他和萨勒斯?哦,这是多么的可笑。或许是戳到伊纳利的痛处,萨勒斯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萨勒斯喜欢看到伊纳利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这样仿佛就能一雪前耻。没错,他就是伊纳利众多挑战者中的败者之一。
身居高位,自幼娇生惯养的他怎能输给一个比他身份低,还瘦弱的人。落败的羞耻和不甘使得他更加厌恶伊纳利,于是他不断地拉帮结派一起羞辱伊纳利。
只是伊纳利对于他们的嘲讽逐渐不看在眼里,那淡然冷漠的神色好像述说着,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欧尔克兰歌剧院里最高权威的审判者,漠然地注视着台下的闹剧。
而他——萨勒斯·克莱劳顿,正是那个制造闹剧的跳梁小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是为了自证什么,萨勒斯没有停止对伊纳利的嘲讽。可每次得来的都是伊纳利冷漠的态度,他感到慌乱,一种事情无法控制的慌乱。他明明身居高位,为何会感到自己低人一等?
不,不!不!他不允许!
既然已经深入沼泽,那就陷得更深些吧!
这并非一无所获不是么?
“朋友之间的朋友就是朋友,伊纳利不如把你的那位兔子朋友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
萨勒斯话刚说完,脸附近突然生起一阵风——是伊纳利的拳头。但他没躲,脸上嚣张的笑容丝毫不减。因为他知道伊纳利是个聪明人,论身份高低,不可能对他下手。
结果下一刻,拳头砸在脸上,那力度大得差点让他摔倒在地。萨勒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伊纳利,旁边小跟班叫嚣的声音浑然不觉。
“休想打他的主意!我警告你萨勒斯·克莱劳顿,下一次,可不单单是拳头那么简单了。”
看着伊纳利远去的背影,萨勒斯久久愣在原地。直到旁边小跟班们唤醒他,才缓过神。听到小跟班提议让自己上报家族给伊纳利一个教训,萨勒斯大声斥责他们闭嘴。
偏僻的山林里,偶尔飞出几只乌鸦打破林中寂静。嘎——嘎——嘎的叫声突兀地响起,很快又隐入茂密的树林中去,只有树影因为微风拂动轻轻摇曳。
埃德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艾登是所有村民里待他还算不错的人,谈不上朋友,也谈不上家人,只是偶尔分配一起去山林里砍柴的工友而已。但艾登不会像其他工友把所有重担都交给他,而是各做各的。
而砍柴的工作今天并没有轮到他,艾登找到他时说是他今天的工友生病不能去,想让他替代一下那位工友。埃德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可等他上山后,几张面孔出现在眼前,映在树影下显得格外阴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根本不容他逃跑的余地,不知从哪个方向的脚踹了他一下,身体重重往前倒,撞上树身。几片树叶落下来,惊觉了树枝上栖息的乌鸦。在感到疼痛的同时,他听到了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还有尖耳的叫声。
头发从后面揪住,双手钳制在身后,有股力量逼迫他转过身去。一大片的阴影里,埃德只能隐隐约约地去看清那些人的脸。他当然也看到了艾登,不如说他只看着艾登。
那扯住他头发的兔子像是在表达不满,用力地扳正他的下巴:“亲爱的埃德,为了见上你一面,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我说的对吗,艾登?”克兰洛侧过脸朝着后边说话,眼睛却是看着埃德。同时他还扳着埃德的下巴朝向艾登的方向,故意让他去看艾登。
“……是的。”
如果一直沉默下去就好了,这样埃德就可以欺骗自己。但当听到艾登的回答,那一瞬间,有什么崩塌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替艾登回答的是一记拳头,用力地打在他的侧腹。剧烈的疼痛自那一块散开,树叶簌簌地响着,埃德仿佛还听到了夹杂在其中肋骨断裂的声响。
“为什么?埃德啊,你还在装傻么?我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些天你都在同凶恶的狼族来往。”说话的是另一只兔子,他推开克兰洛伸手掐住埃德的脖子,“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所谓狗屁不通的条约能够带来真正的和平吧。”
在阴影下看不清埃德表情,贾科颇为烦躁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收起你的无知和愚昧。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叫引狼入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贾科,你可别把他掐死了。他要是死了,可不好交代了。”克兰洛提醒道。
贾科白了克兰洛一眼才把手松开,听着埃德不断的咳嗽声,他烦躁地又给了埃德一拳。这一拳打在埃德肚子上,埃德疼得干呕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你这是在心疼他么?克兰洛。”
“怎么会?”克兰洛奇怪地笑了声,上前捏住埃德的两只耳朵,猛地一拽,“布尔多,你在后面动什么呢?”
听到克兰洛的话,贾科这才留意到埃德身后的布尔多。看到布尔多几乎都要贴在埃德身上,他马上明白过来,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布尔多你给我滚出来!真是个变态,饥不择食也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