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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九这次来基地是偷偷溜出来的，因此没能待个一两天就匆忙又潜回去。而乔格又开始了他在irony这个地下基地针对被各种基因突变改造的人的救治活动。这些日子他不仅自学了好些临床医学的基础内容，还顺带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上生物工程时的知识点，临了把温柯写着关于人造器官的各种想法的笔记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这天，柳文霏刚下了一台颅内外血管搭桥术，她作为一助足足站了十个小时，这会儿回来连跟乔格搭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合衣躺在了乔格之前睡得那张病床，神情恹恹。
乔大佬想大发慈悲地让她休息一会儿，但还是忍不住要搭话，伸手晃了晃柳文霏的“病床”道，“我最近有个新想法。”
“嗯……”对方有气无力地答，“说……”
“如果只用合金给那些器官搭个支架”乔格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写写画画，接着道，“然后取病人的骨髓干细胞，用crispr/cas表达具体器官干细胞分化的启动子，从而促进干细胞分化成相应的器官特异细胞附着在支架上生长”，乔格把本子扣在了柳文霏的脸上，“就和腿骨粉碎骨折用钛合金做支架一个道理”，乔格对自己的设想十分满意，“这样相当于诱导人体再生自身器官，就算不上生物工程改造人了。”
“嗯……”，柳文霏连乔格搭在她脸上的本子都不想挪动，懒洋洋回答道“理论可行，但是crispr表达，呵呵……”
乔格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这确实需要很大的工作量，需要很多的资源，先进的仪器，和一流的团队，这一切都是他们目前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达到的。
“更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投钱做的”柳文霏累到变形开始给乔格泼冷水，“就算是irony也不会投钱搞这种完全为了人类和医学付出而不赚钱的科研项目。而且就算技术成熟，比起直接换个人造金属器官，这样的成本也太高了”
说白了就是利润不可观，乔格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自己从内心总试图避免这种将全身器官都换成冷冰冰金属的cyborg（半机械人）。
“对了说到这个”，柳文霏从床上稍微坐起来一点，“有个事想和你讨论”。
“嗯？”乔格眼神示意她讲。
“我今天做手术的时候突然就想，如果一个人他心脏，肾脏，肝脏这些出了问题，我们至少可以用人造器官来代替，可是如果一个人他要是脑子出现问题怎么办，换个脑子？”
乔格闻言皱眉，“早些年只在奇幻或科幻小说里听过这种说法，可以把残留的记忆转译为二进制编码，然后储存，再接入新的人造大脑，把原来的记忆传输回去。怎么？你觉得可行？”
柳文霏露出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的表情，“不是我觉得可不可行，而是BAY公司有没有在做。”
“哦？”乔格心想答案绝对是肯定的。BAY那个丧心病狂的科研团队，这种实验恐怕早八百年就已经想过试过了。
“你知道irony的头丁一吗？”柳文霏继续问道。
“嗯”，乔格点头，关于irony组织内部的复杂关系他多少听穆九说过一些。
“当初他就是被BAY拖去做的记忆转码实验”，柳文霏神色戚戚，“我也是后来接触到队里的资料才知道，当初BAY 用了各种方法，连接丁一的记忆中枢，将每个神经元中的反射都拓印下来，电流的脉冲次序，强度，频率等等用三维的复杂计算机代码翻译刻录，然后将这些信息又重新输入到另一个人身体内，观测他们是否会有相同的记忆。”
“另一人？”乔格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点，不是另一个机器人，而是另一人。
“对，另一人，但也不完全是”，柳文霏知道乔格的疑问，“丁一记忆的受体是一个很早被宣布了脑死亡的患者，身体的各项机能却不知道是怎么被保留了大概一两天的样子，直到他们给这个尸体换上了一个机器人的头，用代码来指挥身体的正常机能。”
“！！！”乔格表示震惊。
“这是我前几天受邀去BAY的学术研讨会时听BAY的研究员说的内容，队里本身并没有关于这个实验受体的具体记载”柳文霏补充道。
乔格唔了一声，紧跟着问“那实验的结果呢？”
“失败了，不过具体失败的试验情况，我听到的版本和我看到资料的版本却不太一样”柳文霏沉思片刻接着说，“队里的资料依然没有提受体的问题，只说丁一因为这次实验脑部重伤，一度被认定为脑死亡，然后被BAY放弃，紧接着他重新醒了过来，可是记忆却有些残缺。”
“那你在研讨会上听到的是怎么样？”
柳文霏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睑，缓缓开口“丁一确实死了但被直接火化，而那个受体却有了脑部活动，没要多久醒了过来挣脱束缚，直接杀死了当时实验室里看守的实验员当晚逃出了BAY”。
“呵呵”，乔格听了此话再次皮笑肉不笑， “合着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是原装那个还
', ' ')('是是个半机器人？”
柳文霏沉默。
乔格接着补刀道，“irony（讽刺）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
“闭上你的嘴”，文霏被乔格说的额角直跳，再也没办法坚持继续做一个矜持有礼的娇弱O。
乔格爬上了另一张病床，跟柳文霏隔床相望，正经起来，“那这个所谓’丁一’，也就是当时实验的记忆供体和受体的资料我们有吗？”
柳文霏敲敲自己的头，十分苦恼，“受体什么身份，我估计受体本身都不清楚，毕竟他只有个身体没有真的脑子，唯一的记忆来源于供体。所以不管老大是那个真的人还是那个半机器人，关于供体的信息应该没错，他原先就是我国的一位陆军上将。”
乔格思索片刻点头，“这个线索还是等穆九来了交给他查比较方便。”
柳文霏闻言挑眉，她就非得把刚刚接的刀给乔格重新插回去：“也是，毕竟你哪也去不了，只能在人造和半人造器官上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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