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眼睛,时御寒心脏蓦地窜起痉挛的痛楚,僵着手放下酒杯,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又泛起了白。
刚才入喉的仿佛是毒液,在身体里翻江倒海,灼痛难忍。
“曾经,我以为,她就是下一秒死在我眼前,我也能无动于衷……原来不是的。”
尽管不想承认,温念在他生命里还是留下了痕迹。
何况他们并不只认识两年。
婚后,时御寒一直不肯碰她,分房睡。
温念却以他不方便为由,坚持在他房间打地铺。
打地铺也就罢了,偏偏她总是趁着自己睡着,爬到床上,缩在边缘,一翻身就就能滚下去。
很多时候,她会克制不住的伸手,碰触他的脸,几乎不会成功,因为他有种反射性的反感,在她靠太近的时候,就会攥住她作乱的手指。
他可是没有留情的,每次都让她痛,有几次还将她踹了下去。
可她学不乖,总是靠近,即使指尖挨着睡衣,都能心满意足……
魏子丰挑眉道:“你后悔离婚了?”
“她……我今天才知道,她生病了,很重的病……”时御寒急于找人倾诉,魏子丰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想要有个人来告诉他,温念还活着。
听着听着,魏子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指甲压得掌心生疼。
“其实我也没多么喜欢王云卿,当年追她去机场,更多是做给家里看,也是恼恨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我一直当温念是妹妹,可她非要让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变质,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啊,我想让温念知难而退……”
“所以你就逼她把肾脏给王云卿!我就不明白了,温念怎么就欠了王云卿一个肾?”
魏子丰气得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时御寒会做出这么霸道又糊涂又无良的事情!
更多是为了温念心疼,她至今还生死未卜!
“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她不会就那么没了的……”时御寒抓住魏子丰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魏子丰字字如刀,一下一下捅在他身上,让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更黑暗的深渊。
“活着又如何?活着也是只有一个肾的瞎子,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时御寒,你怎么能把一个女人逼到那个地步?”
魏子丰心底也涌起浓重的愧疚,自己也是袖手旁观的那个人,自己也很混蛋,做了帮凶。
明知道表哥对温念做的,他没有阻止,没有劝说,对她就是不痛不痒的三个字:“放手吧”。
如果时光倒流,他会对她说:“放手吧,这个男人配不上你,你值得真正的幸福……”
时御寒将手覆在眼睛上,眼前五颜六色的夜场风光,还不如一片黑暗。
“还给她,我把眼睛还给她!我明天就去医院,取下来……”他呢喃着,眼睛血红一片。
“别发疯了!”魏子丰一拳挥过去,揪着他的衣襟嘶吼:“她都死了,你还要继续辜负她吗!”
“她没死!你别咒她!”时御寒抬手,想让他闭嘴,却挥了个空。
魏子丰又是一拳。
卡座的动静很快引来围观,他对着赶来的保安说:“家务事,别管!姑娘!”
夜店经理示意保安们不要管,他认得魏子丰,也记得时御寒,这位爷得有两年没来了吧,以前他们聊起来,还当他婚后成了时家好男人。
魏子丰将时御寒拉近,在他耳边慢慢说道:“你给我听好,温念被你逼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温家交代吧!”
“胡说!她是去旅行散心了,我给你看视频……”
时御寒坐起身,嘴角渗出的血丝都时不得擦,摸出手机,翻出从白母那里转过来的视频,给魏子丰看。
“没有亲眼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温念一定是生气,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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