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无法对这样的人下手。
他不要像村里的人那样麻木。
秦封坚信,自己是不一样的。
秦封努力在没有成年的年龄养育自己,很快得到一个机会,他看到了一张家教的广告,不限学历资历,只要能教,就会付薪酬。
这对一个总被因是童工而拒绝的人来说十分难得。
秦封找上门时,第一次对“阶级”有了清晰的认知。
和村官装腔作势的作态不同,这家人,十分温厚有礼,并不因秦封的年幼而看轻他。
但秦封没有握住这次工作机会,原因无他,对方的孩子所学习的知识和概念,秦封没有学过。
哪怕他的成绩一直是全年级第一,他没有看过、没有学习过那些新奇又复杂的,只是小学阶段的知识,是不争的事实。
有的人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绝大多数人无法攀登的顶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这里,仅仅是一个小镇。
小镇就有那么多的未知,那么更远,更广阔的天地呢?
超越阶级的认知,往往使人感到痛苦。
但秦封宁愿痛苦。
因此,即便没有得到那份工作,他也努力找机会和那家人接触。
去听他没听到过的故事,去见他没见过的风景,去了解他没了解过的人。
他像一团海绵,贪婪地吸取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可以供养精神的养分。
然而好景不长。
“父亲”来学校闹事,不让秦封继续上学,秦封顶着同学各异的目光,从容地背上书包离开。
只要他还在村里人眼皮子低下,不听他们的话,他就永远无法安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封决定逃离,立刻。
回村的第二天,他放跑了村长家的羊,羊圈并不在家旁,因此村长过了一天才发现。
他骂骂咧咧满山找羊,然后在秦封家屋后发现被棍子敲死的羊羔。
“我爸喝醉了。”秦封眼神胆怯地说。
秦封的“父亲”醉了就爱使用暴力,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喝醉了杀掉一头不大的羊羔似乎也算可信。
然而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村长的利益受到损失,必须有人来承担。
秦封的“父亲”拿不出钱,于是再次让秦封去完成“任务”。
用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换那一头羊。
秦封反抗,被打了一巴掌后,畏惧又瑟缩地应下。
他们给他三天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三天,足够秦封完成逃离计划。
醉马草,又叫断肠草。
秦封夜里偷偷出门,在几家牲畜圈里扔了拌在草料里的醉马草。
夜里牲畜都睡着了,白天才会吃草料,剂量不大,起效也不会太及时,但只要起了效果,就够那群牲口忙活一阵,无暇管他。
秦封偷偷收好重要物品,在村里人的监视下去了镇上,约班长见面。
他牵着班长养得胖乎乎的,品种叫做萨摩耶的白色大狗,走到之前应聘家教的地方。
因为先前去过几次,那家的小朋友记得他,给他们开了门,监视秦封的村里人无法靠近,就在不远处开了个老虎机玩。
秦封从小就乖巧懂事,很会讨好人,没有人会觉得他敢忤逆养育了他的村子,也不觉得他会逃跑,即便逃跑,这十万大山,他如何出得去。
“哥哥,你要去远方吗?”
那位小朋友送上自己的零食,摸着胖乎乎的大狗,仰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封在班长诧异的目光下点头:“是,所以,请你帮帮我。”
秦封的出逃,在一个15岁的女孩,与9岁的小男孩的帮助下,顺利完成。
通过小男孩家的秘密花园绕到山背后的秦封看向班长,“天黑之前,让你的家人来接你,不要相信任何接近你的其他人。”
班长隐约感觉到什么,皱着眉担忧地问:“包括你吗?”
秦封回道:“包括后来的,千千万万个我。”
他没有说是“包括我”,因为“我”不带恶意,可后来的千千万万个与他相似带着“任务”而来的人,不一定会留手。
班长本就是外地来的,她见过外界与这里的不同,也见证过秦封的“亲人”如何对他,见此,她点头。
秦封带上简易的行囊,带上拂过柔软狗毛的短暂安宁,带上冲破桎梏的理想,逃离大山。
“xx山路,是国道,爸妈带我坐车过来的时候就是通过那里。”
“山里好特别,来的时候,我看到大片大片的红杜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xx有片草地,草地里立着一座坟,我原来住的地方没有这样的坟,只有黑色的墓碑。”
“还有……还有……”
秦封昼夜不停,饿了就吃小男孩给他的面包和糖,困了就躲在草丛和石洞里睡觉,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他不敢上大路,凭着在小男孩家记下的地图,在山里奔走。
他不记得走了多久,只知道东西都吃完了,山也翻过无数座,他嚼着野花,含着野果,他看到了小男孩说的草地里立着的坟,看到了已经花落的杜鹃树。
xx国道,意味着已经离开那里很远。
没有人抓住他。
他成功了。
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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