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2005年6月12日,距离《极》、《绣春刀》上映,一周收官,这场,媒体口中:“第六代导演亮剑第五代导演,华夏电影新旧时代大碰撞。”
意料之中,韩桥败了,根据中影统计的一周全国电影院票房数据显示,过去一周,极的全国总票房:3600万,绣春刀全国总票房:1800万。
不难看出。
绣春刀被极碾压,后继乏力,同时,两部电影的口碑,也能看出端倪。
极统治了主流媒介,权威的代表,精英文化眼底,极是吟游诗人超越霸王别姬的大作。
绣春刀,充斥着趣、低俗、血腥暴力,一部“不体面的电影。”
暗潮汹涌。
极庆功宴,记者云集,韩桥怒怼吟游诗人,说:“极,聊至极。”
挑战“权威”,打响了第一枪,第二枪,紧随其后。
6月13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南方都市报,刊登了最新报道:“6月的第二个周末,华夏电影近三年来,最火爆的市场,极和绣春刀,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的佼佼者,巅峰对决,极大刺激了大群众的观影热潮……”
“票房节节攀升的同时,两部电影的差异化,也令人忧心,华夏电影,路何方?”
“吟游诗人导演的极,以其宏大的史诗世界、独特的叙事手法,借用很多隐喻来表达命运和爱情,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部唯美的电影,画面唯美,爱情唯美,服装唯美,豪华的阵容和制作,极电影,愧影评人和专家口中:“完美的华夏电影。”
“但是。”
“我们同样要承认,极是精英的狂欢,皇帝、公爵、光明将军、皇帝宠爱的女人,云端里的爱恨、命运,地底的蝼蚁,只能仰视。”
“很多观众看不懂极,这不奇怪,极从始至终,就不是给观众看的电影,极和莎士比亚的作品《马克白》有许多相似之处,电影中的隐喻表达完全是西方歌剧的表达,时至今日,华夏大地,有多少人看过歌剧?有多少人听过歌剧?”
“这是极的胜利之处,也是悲哀之处。”
“韩桥导演的绣春刀,同样是一部难得的佳作,如果说极是“精英电影”,那么,绣春刀是彻头彻底的“草根狂欢”。
“底层的公务员,家有老母,几个兄弟,喜欢的女人是妓女,攒着钱想给他赎身,随波逐流,任由摆弄。”
“韩桥出生草根,他的电影,都有一股泥腥味儿,人囧途,名之辈,这次,绣春刀,同样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很幸运。”
“韩桥成长了,从人和人关系中,跳脱出来,着眼时代的横流下,人的生不由己。”
“很庆幸。”
“这部电影没有说教意味,所以,我们可以轻轻松松,不用思考,安然的从忙碌的生活中短暂逃离,享受了一场明朝末年的爱恨情仇。”
“很遗憾。”
“草根的电影,永远不被精英接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钱,不要命,他们更不明白,一个妓女,为什么要拼了命去救,他们更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如此不体面。”
“太不体面了。”
“打架本不体面,用牙齿,用指甲,鲜血横飞,就更不体面了。”
“脏了洁白的衣服。”
“精英是少数,草根是多数,而多数的草根,却只能被迫接受着少数精英的审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以。”
“不要说看不懂极,也许,是时候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不是光明将军,不是皇帝,不是神,而只是,放下枪,又举起枪,没有选择的士兵。”
南方都市报:张恒。
这篇报道,反响很强烈,因为,它是第一个省级报纸,刊登不是吹捧《极》的新闻,而是,客观的角度,分析两部电影的好坏。
或则说。
委婉的指出:“极是精英电影,他的欣赏门槛,根本不是普通大众能跨越的。”
毕竟。
整个华语电影,吟游诗人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张恒撰文时,很多批评的词汇,根本不敢上,批评吟游诗人的词汇,更是,一个字不敢提。
极电影的失败,不是吟游诗人的问题,而是,观众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说看不懂极?
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不是“精英”,罗马人看的电影,你个乡下的放牛娃,凑什么热闹啊!
张恒通宵撰稿,稿件发给主编,没有去上班,闷头大睡。
中午的时候,迷迷湖湖被电话吵醒,他近视眼,好半晌,看清来电人,喉咙沙哑:“郑主编,怎么了?”
“老张,别睡了,极剧方致电过来,要求你撤回污蔑极的报纸,登报道歉。”
“什么?”张恒有点懵:“道歉,道什么歉?”
电话里,郑主编声音提高,言简意赅:“吟游诗人你了!”
“啥。”
“我特么的。”张恒稀里湖涂的脑子,瞬间清醒,一种屈辱,他霍的一下,坐直身,愤声说:“郑主编,稿件你是审核了的,我们都清楚,一个批评他吟游诗人的字眼都没有,撤回,为什么要撤回。”
“还要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写什么了,我骂他了,我为什么要道歉。”张恒满腔怒火:“我是记者,记者的笔,什么时候这么不自由了!”
“他吟游诗人是皇帝啊!只能吹,不能批评。”
“我特娘的,我还没批评他。”张恒都服了:“能不能有点宽松的创作环境了,我一天累死累活,就指望写点稿件赚点钱,不是举报,就是撤回,他娘的,现还要道歉……”
“老张,澹定。”郑主编劝道:“这不还没吊销你记者从业证,这种话,我们不要写,有法律风险,那个,谢婉仪,你又不是不清楚,都从报社离职了。”
“你准备一下。”郑主编说:“稿件就撤了,其他不要多想,刊登个道歉申明,你要是为难,咱们可以找个小点的报面嘛。”
“人家是大导演,大名人,我们小报社,小记者,担惊受怕,道个歉,不要招惹麻烦。”
沉默。
很久,电话里,张恒疲惫说:“好,我道歉。”
“不过。”张恒扣着头发,又愤怒又憋屈:“我要最大的报面!”
2005年6月14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南方都市报,比较显眼的位置,刊登了道歉申明:“本人张恒,2005年6月13日,发表了一篇关于极的报道,报道中,很多尚未修缮之处,颇有不妥,此,我向尊敬的吟游诗人大导演,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吟游诗人大导演,你的极,真是一部旷世神作,你本人,更是华夏电影圈最优秀的电影导演,你的作品,就如流星一样,点燃了我干枯的心灵。”
“吟游诗人大导演,你真是,华语电影圈当之愧的大师,恕我有眼珠,不能欣赏极的美!”
滑稽。
太滑稽了,如果生活是一部黑白的卓别林电影。
那这一刻。
足以封神,报纸发出,几乎清楚原委的,不脸色微妙。
继而,心里生起荒谬:“吟游诗人,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是神吗?”
极上映前。
他胁迫南方娱乐周刊记者张婉仪离职,极宣传时,一个小丫头,问及:“假如电影没有你预想的成功”时,吟游诗人勃然大怒,丝毫不顾及场合,不顾及身份,愤怒斥责:“你这个问题很不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更是不依不饶,要“发律师函”,吓的小丫头当场跪下道歉。
事后。
小丫头一个人蹲发布会场馆前,抱头哭泣,又助,又可怜。
现。
南方都市报,刊登了极的客观评论,只是,没有说好话。
极官方竟然致电要求该报道歉……
难道。
神的威严,不容任何人的批评!
这一刻。
即便是坚定的吟游诗人拥护者,都不敢说:“吟游诗人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