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温盏默了默,突然想到,等等,她是不是也这样过……
所以说,在别人眼中,她被商行舟亲破唇角之后,也是这么明显的。
只是大家都好心,没戳穿过她。
温盏:“……”
她迟缓地舔舔唇,很好心肠地,也没戳穿涂初初:“好的吧,那你多喝点水
说完,她不太自然地摸摸鼻子,转回去。
身后头顶飘飘悠悠地,听得不太真切,传来似有若无的,裴墨的一声笑。
返程的路上,温盏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位置还是那么个排序,纪司宴开车,石一茗在副驾驶。
涂初初和裴墨一人一个位置坐在最后一排,两相厌似的,各自贴着各自的窗边,谁也不看谁。
温盏回头看看他们,过会儿,再看看。
她几次三欲言又止,商行舟撑着下巴,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她:“饿了吗?”
温盏:“……没
出发前没怎么吃东西,回城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大家打算回去连着午饭一起吃。
商行舟拖出他的背包,窸窸窣窣地掏出他野营之前准备好的食物——一直没顾上吃,放在车载冰箱里,早上才清空了拿出来:“来
温盏注意力收拢,视线落过去。
三个玻璃小饭盒,鸡蛋三明治、草莓千层,垫在最底下那个,里面装是早上出发前切的黄色火龙果。
他手掌很大,玻璃盒子稳稳托在手掌中,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温盏接过来,小声应了句谢谢:“你准备好多
“早上确实出发太早了他递过来两个叉子,将背包又放回脚边,“吃完了,你再睡会儿
“哟纪司宴插嘴,挤眉弄眼,“舟子还会做草莓千层呢?怎么从没见你做给哥儿几个吃过啊
石一茗:“就是就是
商行舟被气笑:“不想开车了是不是?不开拉倒,你坐后头来,我来开
纪司宴哼哼唧唧。
温盏挠挠脸,转回去,探出脑袋,小声问:“初初?你要吃点东西吗?”
涂初初脑袋贴着窗玻璃,靠在那儿。
外面天空阴翳,离开山庄没多久空气中就飘起细细的雨丝,山林之中起了薄薄的雾,幽幽的。
她靠着,一动不动,黑色的眼睛像小玻璃珠,倒映出树林与水光。
温盏学着商行舟的样子,把三个盒子叠在一起。
但她就得有两只手了,一只手端不稳——
“初初?”
涂初初如梦初醒,转回头:“嗯?”
温盏很好脾气,又重复一遍:“有没有你想吃的东西?”
涂初初大清早被按着强吻,裴墨又坐在自己身边,虽然离得不算很近,但她整个人脑子不受控制地嗡嗡响。
有点迟钝地想了想,她问:“那个红红白白的是什么?”
“草莓千层温盏看了眼,“你哥用奶油做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草莓
裴墨原本单手撑着头小憩,听到这句,耳朵里好像忽然闪过什么微妙的关键词,他撩起眼皮,视线在草莓和奶油上停留几秒,不紧不慢,又看向涂初初。
然后,他轻而缓地,勾着薄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涂初初:“……”
挑衅,绝对是挑衅!
她面颊发烫,指指三明治:“那我选这个吧,谢谢你
奶油……她不喜欢奶油。
去年圣诞,就因为买了块奶油蛋糕去陪裴墨过节,她被搞得哭到后半夜。
涂在身上时,不管裴墨最后弄得多干净,她都觉得有点黏。
温盏没多想,快快乐乐转回去:“好
装火龙果的玻璃盒子打开,商行舟给她端着,温盏咬一口三明治,他用小叉子递一块水果。
石一茗偶然回头看一眼,乱叫:“我们还在呢,你俩矜持点儿
温盏叼着三明治,两眼笑成桥。
商行舟斜睨他:“这我媳妇,我怎么不矜持了?”
“哎,舟子眼见石一茗张牙舞爪要伸手过去挠商行舟,纪司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插嘴问,“你跟温盏,见过她父母了吗?”
商行舟身体朝后靠,慵懒道:“没呢
出院之后,温盏回过几次家,把复合的事儿跟父母坦白了,但都没带商行舟。
当初商行舟私下约见杨珂,说想娶温盏,杨珂没给正面答复,只很含糊地笑着回了句:“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
所以……
本来也想大家坐一块儿正式见个面的,只是一直没顾上。
纪司宴不知道个中缘由,耸眉,只是笑:“你现在计划得倒是很好,想没想过,她父母要是不让你娶,怎么办?”
温盏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沙拉酱蹭到了小拇指上,左顾右盼地找纸擦手。
商行舟从背包侧面抽出湿纸巾递给她,撩起眼皮看纪司宴,嚣张地答:“那我去抢婚
温盏咳得脖颈泛红。
在城内下了车,雨下得比六环还大。
一行人一块儿吃了午饭,雨势反而减小了,大家在路口告别,各回各家。
车向南开,窗外雨幕潇潇,夏天的雨带着轻微的闷热,丝丝缕缕在空中飘。
路过t大,暑期将至,陆续有学生拎着行李背着包抱着猫,在校门口搭车离开。
红灯堵车,温盏趴在车窗百无聊赖盯着外面看,视线内忽然闪过一个关键词,她像一只蔫儿唧唧小动物似的,忽然就来了精神:“商行舟
商行舟视线转过去:“嗯?”
“今天美术馆有展览哎,最后一天了温盏视线还落在外面的广告牌上,眼睛偷偷发光,伸手过来拽他袖子,“走都走到这儿了,我们去看看吧
商行舟视线微偏,看到她扣在他衬衫袖子上的几根手指。
细而白,松松的,看起来没什么力道,好像她也很清楚,不用太用力地提要求,他就会为她调转方向。
商行舟低笑:“走
初夏校园内,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微凉。
行道树旁的栀子花开了,有一些被打落枝头,掉在树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