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攥着温盏细瘦的手腕,将她拖进怀里:“盏盏喜欢小猫?”
“还好吧温盏低头嘀咕,柔软的长发垂落到胸前,“也喜欢小狗,如果我能有的话
可惜等了这么久,也没等到纪司宴家里的小博美生下一波宝宝。
商行舟微眯了下眼,很不合时宜地,想到裴墨。
他轻捏她柔软的手指,哑声:“你看我像不像
“嗯?”
“小狗
“……”
等两个人在酒店放下行李换下衣服闹腾结束,已经快到晚饭时间。
酒店离海超级近,卧室阳台正对着海岸,夕阳在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上,铺开一层层橙色的光。
两人一起在海边散步,吃了刚刚钓上来的海虾。
这时节冬天过去,盛夏还未到来。
海边的樱花树虽然已经凋谢大半、长出绿枝,但融融绿意,看起来也令人心旷神怡。
商行舟憋了一路,憋不住,问:“你怎么不问我
“嗯?”
“那个小狗他高高大大一只,追问,“我说,你看我像不像小狗,你不回应我
“……”
温盏哭笑不得,海风潮湿,夕阳的光辉从侧面打过来,照得她睫毛毛茸茸。
“我以前只是极其偶尔地,觉得,你有点不要脸她说,“但没想到,这竟然是你的常态
“……不是商行舟笑起来,又不服。吊儿郎当地,一只手稳稳牵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滩地里走,另一手插着兜,“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裴墨敢那么恶心他,背地里肯定也没少这么跟涂初初说。
怎么裴墨说没事,他说就是不要脸?
“你哪里像小狗温盏摸摸耳朵,嘀咕,“你明明是恶犬
“那裴墨也是恶犬他不假思索。
“裴墨……”温盏顿了下,妄图客观地评价,“是比你还恶的恶犬
“……”
商行舟闷笑一声,移开视线。
日薄西山,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像一枚挂在空中的远远的蛋黄。
海边看落日,格外壮阔。
两人站在岸边,被风吹得头发毛糟糟,眺望海边,遥望那些扎堆聚在海边玩沙子堆城堡的小朋友。
“来商行舟给她开了瓶桃子汽水,吸管放进去,玻璃瓶中泡沫滋滋响。
对着夕阳余晖,瓶身折射出七彩色泽,他举起小玻璃瓶,跟她干杯,“恶犬敬你一杯
温盏接过来:“你记不记得,毕业那年,我们几个一起来海边,也在岸边喝了汽水……只不过那时候开音乐节,更热闹一些
是在这儿吗?好像是更远一些的海岸线。
冲天的音乐声,潮湿的夏季,撞在一起的汽水玻璃瓶。
商行舟点头:“当然记得
记得他们许愿,对话,分手,告别。
风徐徐吹,他轻笑:“那我们走完这趟,也算是来跟海神还愿了,我的两个愿望,实现了一点五个
温盏睁圆眼:“你不是只许了一个愿?”
他不紧不慢:“还有一个在心里,那哪儿能让你们听见
温盏好奇:“什么?”
“神啊神啊他笑得散漫,清俊的脸庞被映在海面上的阳光映亮,嗓音低沉清澈,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耳边,“不要让我和身边的女孩分离
温盏微怔,心脏怦怦跳。
海神并没有完全遵循他的意愿,他们还是分开了。
但好似一个玩笑,他们兜了个圈,最后仍然在这里遇见。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太阳完全落下去,天边一片烟熏般的黛紫色,靠近海水的沙滩也被这种温和的光辉侵袭。
温盏缓慢地眨眼,靠近他的那只手悄悄放下汽水玻璃瓶,伸过去牵他:“是我们恰好遇到了温柔的神
“是啊商行舟低笑,与她十指相扣,“要谢谢他
他轻声,“让我娶到心爱的女孩
当晚,两人在海边闲逛,散步散够了,才回酒店。
夜空下的海是深蓝色的,浪花一波一波拍打上岸又慢慢撤离,像暧昧期恋人想牵又不太敢相扣的手。
回到住处,商行舟去洗澡。
温盏在朋友圈发了下午和晚上的海,涂初初给她发消息,感叹:
“不去太远的地方也挺好的,你俩现在这也算故地重游吧,新婚小夫妻,会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裴墨在一起时间长了……
温盏感觉,涂初初现在变得跟他越来越像。
面无表情,憋着一点坏,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发出吐槽。
这半年折腾来折腾去,他俩的关系到现在也一直没完全公开,但似乎反而稳定下来。
温盏关了大灯,在柔软的床上打滚。
窗边一排小夜灯,灯光轻和,白色的窗帘被夜风吹得一起一落,阳台外就是深夜平静的海。
“感觉现在这样的行程,慢吞吞的温盏点评,“我喜欢慢吞吞一点
“在其他地方,你也喜欢这样吗涂初初毫不避讳,意有所指,“我以为你们到了没人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先大干一场
“……”
这事儿没法评价,温盏目前无法搞懂涂初初的世界。
浴室水声哗哗,她滚来滚去,室内忽然传来手机嗡嗡的轻响。
下意识看屏幕,涂初初也没给她打电话。
温盏奇怪地抬眼,发现是商行舟的手机。
他去洗澡时,随手放在了她身边,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一串数字,没有人名,地点显示北京。
温盏爬起来,赤脚跑到浴室门边:“商行舟,商行舟
室内水声渐停,下一秒,高大的男人咔哒一声拉开浴室门,热烘烘地出现在她面前,有点不怀好意:“我多洗五分钟,盏盏就想我了?”
他头上的泡沫还没完全冲干净,水渍顺着下巴滑落到胸前,一滴一滴地落下去,皮肤显出性感的光泽。
温盏耳根不自觉红了红,给他看屏幕:“你手机响
话音刚落,来电挂断了。
温盏眨眨眼,下一刻,来电又浮现出来。
“不知道是谁商行舟两只手都是湿的,抬抬下巴,示意她,“你接,媳妇儿
“啊?我吗?但我看是北京的,想万一谁找你有急事,是不是不太方便……”
她话没说完,商行舟居高临下,鼻子在她鼻尖上轻轻蹭蹭,一触即离。
熟悉潮湿的热气一闪而过,温盏猛地屏住呼吸,鼻尖也留下一小团泡沫,颤巍巍的,跟奶油似的。
“怎么会有不方便他说,“你说你是家属
“……”
温盏退出浴室,听见他那边卧室门“砰”一声轻响重新关上了,浴室内重新又响起水声。
她这才接起,走到窗边:“你好,我是温盏。你找商行舟吗?”
电话那头静默两秒,响起一道轻和熟悉的女声:“温盏
温盏一瞬认出来了。
是宁语兮。
“不好意思,我找商行舟有点事,所以直接打了他的电话宁语兮解释,“我爷爷要做个手术,想看能不能联系他帮忙在中间跟专家牵个线……你们现在在北京吗?如果方便,我可以登门拜访吗?”
温盏手指蜷缩又放松,摩挲缀在酒店抱枕上的流苏,摇头:“不在北京,我们在青岛,商行舟现在在浴室里
宁语兮一时失语。
温盏想了想,试着提出解决方案:“等会儿商行舟洗完了,我告诉他,然后再让他回拨回去给你,好吗?”
宁语兮摇头:“他大概率不会再给我打回来,温盏,可以辛苦你帮我从中转达吗?”
温盏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下来:“好
十五分钟后,商行舟结束今日洗澡。
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就看到他的新婚小妻子一手一个手机,小咸鱼似的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思考人生。
他走过去,耸眉:“今晚还什么都没干呢,小温怎么就一副累趴了的架势?”
“商行舟见他过来,温盏稍稍往旁边挪挪,给他腾出坐的地方,一双眼眨啊眨,好奇,“跟我分开这几年,你跟宁语兮还一直在维持联系吗?”
商行舟扯过一条毛巾擦头发,闻言笑笑,狂妄又嚣张:“宁语兮是谁?”
“商行舟……”
“没有商行舟于是不再开玩笑,边擦头发边转过去看她,目光很专注,低低笑道,“和你分手后,我就没跟她联系过了。怎么了?”
“她刚刚给你打电话温盏说,“是我接的
“来商行舟伸手,“手机给我,我立刻把她拖黑
“商行舟温盏哭笑不得,“她这次找你有很正当的理由,你可以去联系她的,我不会太在意这个。我就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你俩这几年关系怎么样
毕竟是一起在学校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总不可能说断就完全断了。
温盏当初跟商行舟分手,并不全是因为宁语兮。
所以后来,她也没太深入地想过他俩的关系。
商行舟不主动提,她根本没有想起来。
夜色下,海水拍岸,商行舟和温盏一上一下,认真地对视。
商行舟轻轻叹息,将这只软绵绵的海獭从床上挖出来:“我知道你不在意她,我也不在意她。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在意我
温盏伏在他肩头,眨眨眼。
“小温商行舟轻拍她后背,安慰似的,低声,“我没有跟任何其他人走得近
拖这个音,半晌没后文。
温盏后知后觉:“嗯?”
许久,他说:“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唯一准备做的事,就是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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