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男人旁,诉说着曾经属于他们的誓言。罗一没有继续挡住魅萝,他们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看着。女人说了很多,很多,从他们相知、相识、相恋、然后再到结婚。二十出头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纪,遇见了他。两人牵手走在海边,说着那最动人的情话,那最感人的誓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浪漫。但生活就是这么狗血。浪漫只是一时的,柴米油盐酱醋是一生的。结婚后,一切都变了。家暴这个词她曾经以为距离她很远很远,可那一巴掌下来的时候,她知道,家暴原来就在她的身边。一次又一次殴打。一次又一次原谅。她以为他会改,他以为他能改。可等待的却是变本加厉,他没有改,他也改不了。她想逃,他就用绳子把她绑在家里。一不顺心,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她不知道她能忍受多久,曾经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的被消磨。一年、两年,或者更久。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她第一次有了杀了男人的心思。可是她胆小,她不敢,晚上男人睡着的时候,她拿起刀,想要刺下去,可看见男人那张脸时,她就害怕。男人醒了,发现了女人的举动。那一次,她以为要被男人打死。好在她命硬,她强撑了下来。从那以后,男人每天都要折磨她一次。很好。最后的念头也没了。昨晚男人下班回来,说他头疼,可是头疼为什么还对她下手那么重?她没有怨言,任由男人打骂,或许是打累了,男人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起来去药箱里面替男人找药。因为男人说他的头疼。头疼肯定要吃药,头孢就不错。她拿上头孢,从一个玻璃瓶里面倒了一杯水,送到男人面前。男人喝下头孢还有杯子里面的水。她默默的注视着,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玻璃瓶,有些惊讶,原来是她搞错了,玻璃瓶里面不是水,而是酒。不过没事,她故意的。那一刻,她笑的很开心。因为她知道,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很快,药效起作用了,不过男人的头好像更痛了,很晕,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对男人说,这是药效发作了,拿过玻璃瓶,叫男人多喝几口,也许会好一点。……“头孢加酒,说走就走?”罗一面色复杂,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男人命大,并没有死在头孢加酒下,只是休克了。但这也给了女人机会,她把男人绑了起来,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他放血。这也是为什么地板有那么多血的原因了。“救……救我……”血泊中的男人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喉咙蠕动,他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救你?”女人讽刺的笑了。“我救你,那谁来救救我?”“当初我叫你放过我,可是你怎么做的?你非但没有放过我,还扯着我的头发说,你要折磨我一辈子。”女人的语气有些激动,她拿着刀,一条腿迈过男人身体,坐在了男人身上。“我跪在地上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女人扬起手中的刀,朝着男人手掌剁了下去,一根手指分离。“我曾经那么相信你,那么爱你,可是最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哪里做错了?”女人越说越激动,每说一句,手中的刀就要落下一次。“你知道吗,你上次踢我肚子,那次真的好痛好痛,因为你把我的孩子踢没了。”“我有过无数次幻想,我以为有了孩子,你会对我好一点,但我发现我想错了,你就是一个畜生,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你既然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回答我啊!”“假的,哈哈哈,都是假的,你说你爱我,都是骗人的。”“对吧,我曾经的爱人。”一句又一句,撕心裂肺,一刀又一刀,撕心裂肺。鲜血混合着泪水,埋葬着曾经的一切。客厅中的场景,很像地狱。罗一关上了门,站在门外久久不语。魅萝也没有说话,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对它还是有点大的。……过了一阵,门被打开了,满身是血的女人站在门口。“有块骨头我敲不碎。”罗一知道是什么意思,沉默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半个小时后,客厅被女人收拾干净,喷上香水,女人也换了一件漂亮的碎花连衣裙。“谢谢。”“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想知道关于楼下那中年大叔的一切。”罗一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女人沉默一会,回屋拿出三个干净的凳子。“坐下说吧!”罗一也没客气,拉着魅萝坐下。女人坐下后,问道:“那猥琐的家伙,是不是对你们说了一些关于小区的事情?”“嗯。”罗一点点头:“他说你们小区里面有一些杀人的疯子。”说完,罗一突然一顿,瞧了女人一眼,眼前的她好像也会杀人。该不会就是中年大叔口中的疯子吧?女人没有在意罗一的眼神,冷笑道:“杀人的疯子?他是不是还说,有人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也对你说过?”罗一意外的看向女人。“他没有对我说过,但这件事情小区的人都知道。”女人眼中带着怒意:“那老婆和孩子,全部都是他杀的。”“他杀的?”罗一心里直呼卧槽,怀疑的眼神看向女人,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他是不是还说是因为女人给男人戴了绿帽子,孩子也不是亲生的,所以别人才把老婆和孩子都杀了,对吗?”女人继续道。“对。”罗一有些动摇了。难不成中年大叔口中的疯子真的是他自己?感情他是在讲自己的故事?而且罗一记得,中年大叔说过,他有老婆,还有一儿一女。他口中的故事也是一儿一女。刚好他老婆和孩子又不在家,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有可能。所以中年大叔就是他自己口中的杀人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