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晚抬手,轻轻摸过他刚才被自己磕破的嘴唇,上面重新凝结出一滴血珠,在接触到她指腹的一瞬间,迅速晕染过来。
她收回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有股铁锈的味道
“你嘴巴流血了。”
陈述眼眸微深,喉头上下动了动。
抬手抽了一张纸巾摁住伤口处
“你呢?”
“你哪里不舒服?”
陈述已经确认了,苏晴晚绝对是在玩他。
什么心疼。
明明是想要调戏他。
“没有不舒服的,就是头晕晕的,嘴巴干,有点头疼。”
苏晴晚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她到底是喝了那么多的,哪怕清醒,可是也会难受。
“祖宗。”
陈述叹了一声,丢掉手里沾上了血渍的纸巾,转而拿起水杯。
还是温热的。
他坐在床边,把吸管送到她嘴边,柔声道
“张嘴。”
“你喂我。”苏晴晚得寸进尺,一个劲儿的往陈述的怀里钻。
“这不是在喂吗?”
不然还要怎么喂?
嘴对嘴……
“嘴对嘴喂。”苏晴晚迫不及待的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述“???”
不是?
你听听这对吗?
这对吗?
陈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像是小鸡一样撅起嘴。
他目光灼灼
“说!”
“你是不是酒醒了?”
苏晴晚眨了眨眼睛“我一直都没有喝醉。”
“我不信。”
陈述探究道“除非你把这杯水喝了。”
苏晴晚直接伸出手捧着杯子咕咚咚几口就将水喝了下去,空荡荡的杯子重新送到陈述面前
“这下相信了吧?”
“嗯嗯,我信了。”
陈述敷衍两句,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可算是把这祖宗哄乖了。
苏晴晚若有所思。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了。
她舔了舔唇角,上面沾染了些许甜甜的味道,她对着陈述指着自己的嘴巴说
“陈述,陈述。”
“我的嘴巴甜甜的,跟蜂蜜一样。”
“你想不想尝尝?”
看着笑吟吟邀请自己的苏晴晚。
陈述哪里受得了这个。
抬手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再转头倾身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抬手将薄被拉起覆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出现在同样的一个小小空间内。
鼻尖是浓烈的酒精气息。
在炽热的呼吸间,一点点在小小的空间里发酵起来。
陈述一言不发。
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看。
苏晴晚则是仰起头试图去亲他,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他摁住,nbp只能干看着着急。
好在她并没有等多久。
陈述热烈的吻随着他向下蜿蜒的炽热手掌同时落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等了许久。
和自己亲吻的人逐渐没了动作。
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
陈述撑起手臂,仰头看见苏晴晚紧闭着眼睛,卷曲长翘的眼睫安静地垂下,一动不动的。
俨然是已经睡过去的模样。
喝醉了就是好哄。
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述抬手覆在她的眼皮上,直接拉开了覆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黑暗消失,头顶的白炽灯重新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啪。
他一抬手。
头顶的水晶灯熄灭。
覆盖在苏晴晚眼皮上遮光的手掌终于可以离开。
却又被她拽住抱在怀里。
“陈述……”
手臂嵌入柔软之中。
陈述咽了口唾沫。
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陈述抬手为她调整了一下位置,顺带着蹭了蹭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福利。
做完这一切。
陈述透过落地窗看到了窗外的圆月。
皎洁,又美丽。
和在城中村里视线需要穿过楼和楼之间逼仄的缝隙和头顶上乱七八糟缠绕在空中的电线以后才能看到这轮圆月的艰辛不同。
在这样高的楼层里往外看,只会让他感觉触手可及。
好像,只需要努力踮起一点点脚尖就可以够到这轮圆月一样。
不都是一样的月亮吗?
可是又不一样的。
苏晴晚醒来以后还会问他那个问题吗?
他躲得过去吗?
陈述不知道。
从猝不及防,第一时间生出了浓浓的难堪以后,现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茫然。
这样的自己,还是她喜欢的样子吗?
他好像又要像是刚刚重逢那样开始逃避了。
可是……
陈述从兜里掏出了那一枚在乡下做的狗尾巴草的‘戒指’。
失去了生机的草梗,哪怕保存得再好,也无法避免得从翠绿变成了逐渐凋零的黄色。
陈述捉起了苏晴晚的手,动作轻缓地为她戴了上去——
和他预料的那样。
非常合适。
可以按照计划中那样,让珠宝店里按照这样的尺寸大小制作。
陈述扣住了她戴着戒指的手。
紧紧的。
要将她整个人都牢牢抓在掌心里。
可是我不会再逃了。
知道了苏晴晚过往的陈述仍然喜欢苏晴晚。
他无法预知知道陈述懦弱仿徨的苏晴晚会不会觉得幻灭。
但是,总要握住苏晴晚的手啊。
哪怕只有一秒钟。
也要紧紧握住一秒钟。
因为他是……
“陈述……”
耳边响起了苏晴晚的轻声呢喃,含着醉意,裹着浓稠的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