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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盏交错,暗香浮动。
轻柔的钢琴声传来。
偶尔有侍应生上台,将小费放在钢琴上。
一曲弹罢,又接一曲。
轻柔的按键变得缠绵起来,夹杂着丝丝情意。
季一铭将面前切好的牛排轻轻对面,温和开口:“吃吧。”
对面的男人含笑点头,轻声道:“多谢。”
季一铭摇头,凝神看向男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感受到对方唇边的笑意:“谢什么,帮老婆做这些是应该的。”
男人嘴角的笑容更深,目光带着深意。他伸手正准备拿过面前的食物时,旁边横过来一只手,将牛排抢走。
季一铭:……
季一铭歪了歪身子,往男人那边倾身凑过去:“老婆,你今天跟我约会,为什么还要带个朋友?”
温热的气流吹过耳垂,带来细小的颤栗。
男人下意识侧过脸,声音中带着异样:“他不要脸,自己跟过来的。”
朋友顿时怒目而视,目光中夹杂着愤怒,直勾勾盯着季一铭。
季一铭十分郁闷。
从一个小时前两人在商场碰头后,这个所谓的朋友就一直跟在他老婆旁边。
害得他都不敢跟老婆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只要季一铭跟他老婆稍微亲密一点,他朋友就露出杀人一样的目光。
季一铭跟朋友对视了两眼,移开了眼神,往老婆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他在桌下悄悄捉住男人的手:“老婆,你朋友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男人轻笑,语气意味深长:“大概是有点。”
季一铭颇为无奈。
他性格温和,生性不爱与人计较。即便是老婆的朋友一整个晚上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但是季一铭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季一铭捏了捏男人的指尖:“你会因为他对我有意见,就不喜欢我吗?”
男人视线朝旁边瞥了一眼,又顿了顿,才跟季一铭对视,含笑开口:“不会。”
季一铭弯了弯唇角,他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凑过来:“老婆最好了。”
因为朋友在场,季一铭已经一个晚上都没有亲亲自己的老婆了。
男人视线晃了晃,还是停在了原地,准备接受对方这个吻。
下一瞬,一只手横里插了进来,挡住了季一铭的吻。
细观这只手,还在隐隐颤抖着。
显然手的主人正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季一铭措手不及,“吧唧”一口,亲到了手背上。
他茫然地抬头,温声开口:“这位先生,我正在跟老婆约会,您这样不太好吧?”
“哦?”那人冷笑,“你老婆是谁?”
这人是不是过来挑刺的,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冲。
明明就是他老婆的朋友,却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季一铭按下心中的怒意:“陶子鉴。”
那人冷目看他:“那你看看我是谁?”
季一铭推推眼镜,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看了半晌,都觉得他五官茫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倒是身形有些眼熟:“您是?”
那人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六个大字:“我就是陶子鉴!”
季一铭:……
“噗嗤——”
旁边有人突然笑出了声,正是被季一铭当了一晚上老婆的男人。
他弯着唇角,完全止不住脸上的笑容:“抱歉抱歉,因为太有趣了,所以想多玩一会儿。”
陶子鉴脸色铁青,手里的刀叉都被快捏弯了。
季一铭总算是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他扶了扶眼镜,一会儿盯着陶子鉴看,一会儿盯着旁边陌生的男人看。
还是分不清这两人谁是谁。
陶子鉴怒瞪他:“还看!坐过来!”
季一铭一脸无辜,连忙坐过去。
陶子鉴头都气炸了。
他跟在季一铭身边整整一个小时,结果季一铭倒好,愣是一点没认出来他是谁。
然后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亲亲热热地叫老婆。
要不是陶子鉴身体好,非得气出脑血栓不可。
男人敛了笑容,视线在季一铭脸上扫过。
陶子鉴顿时警惕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握住季一铭的手,侧身将他挡在身后。
男人目光转向陶子鉴:“冒昧问一下,他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陶子鉴冷着脸:“跟你有关系吗。”
“唔……”
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优雅的拭了拭唇角,然后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到两人面前:“鄙姓俞,是一名心理医生,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陶子鉴冷漠:“不需要,请你立马就走。”
俞争也不介意,微笑着将名
', ' ')('片放到桌上,往两人面前稍微推了推,这才起身,向这对十分有趣的情侣颔首告辞。
目送俞争离开,陶子鉴回过头,就看见季一铭手里拿着那张名片,正在研究。
陶子鉴一把夺下,板着脸硬邦邦开口:“不准看。”
季一铭说:“他好像是心理医生。”
说不定有办法治治他的毛病呢。
陶子鉴火顿时就上来了,他将手里的名片撕的稀巴烂:“什么心理医生,狗屁,他明明就是对你不怀好意!”
季一铭:……
季一铭犹豫开口:“不像吧,他看起来应该是直男。”
陶子鉴冷哼一声,对俞争还是不爽的很:“直什么直,直男会当你一个小时老婆?要不是我拦着,他都要亲你了!”
季一铭:“……好像是我打算亲他来着。”
陶子鉴头顶冒火,气的理智全无:“好好好,你去亲他,找他当老婆去!”
陶子鉴气呼呼地起身,一肚子闷气往外走。
季一铭抓过桌上的手机,连忙跟在后面。
但是陶子鉴走得快,季一铭转身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季一铭匆匆追了上去。
陶子鉴在转弯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季一铭。
他脑袋伸出去一看,餐桌上空荡荡一片,只有服务员在那边收拾着。
坏了!
陶子鉴冷汗顿时下来了。
季一铭又丢了!
陶子鉴满餐厅转悠,又问了一圈服务员,谁也没注意到季一铭的动向。
“好好一大活人,怎么会不见!”陶子鉴急得满头大汗,对自己刚才生气的事情后悔不已,“你快找找啊!看看监控,有一个特别帅的男人,刚刚就在哪儿吃饭来着,给我找找去哪儿了。”
前台小姐有点为难:“先生,您这……我们也不知道是主观的帅还是客观的帅。”
陶子鉴一听有人质疑他男朋友的帅,那还得了,当场怒不可遏:“你跟我说相声是不是,是不是?还主观客观,就是帅!非常帅!惨绝人寰!男女老少通杀的那种,妈的,要不是帅怎么会被人拐走,操!”
前台小姐:“……先生你冷静一点。”
陶子鉴冷静下来了:“看看监控。”
开餐厅的,很害怕陶子鉴这种胡搅蛮缠的客人。
前台小姐帮他查看了监控:“您说的那位先生,去了厕所,需要我带您去吗?”
“不用了,多谢。”
陶子鉴撂下这句话,就匆匆顺着走廊往尽头走去。
他进了卫生间,没看见季一铭在里面。
几个格子间都关着门。
陶子鉴耐着性子,一扇门一扇门敲过去。
等他停在最后一间门前的时候,听见了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陶子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在上面轻声叩了叩。
里面的喘息声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响起季一铭温和的声音:“先生,这里有人,请您稍等一下。”
然后喘息声再一次响起,季一铭正低声哄着:
“老婆乖,别动。”
“老婆你今天特别敏感。”
“老婆不生气好不好?”
陶子鉴头都气歪了!
他“嘭嘭嘭”砸门:“季!一!铭!你给我滚出来!”
里面的声音顿时慌乱了起来,“吧嗒”一声,门被打开,季一铭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眼镜还半歪在鼻梁上。
陶子鉴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情形顿时暴露在眼前。
季一铭的衣服还算整齐,但是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就狼狈许多。
身上的衬衫被解开,西装裤也被半褪下,浅灰色的内裤里,性器已经勃起,顶端洇出一小团深色。
但更让陶子鉴觉得刺眼的,却是男人红肿的嘴唇和脖子上的吻痕。
陶子鉴眼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盯着男人,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带着被人侵占了地盘的愤怒和杀气。
陌生男人额头泌出些许冷汗,躲闪着陶子鉴的眼神,满脸通红。他一只手抓住裤子,另一只手扯着衬衫,从里面狼狈地逃了出来,只匆匆撂下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是你老婆。”
季一铭气得手指都在哆嗦:“那你不早说!”
呸呸呸!
害得他亲错了人,恶心。
季一铭伸手在嘴唇上使劲擦了好几下,满脸嫌弃。
季一铭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被他抱着乱亲也不吭声,要不是陶子鉴赶来的早,他鸡巴都快要插进去了。
气死了。
季一铭自知理亏,他握着陶子鉴的手,认真道歉:“老婆对不起,我又认错人了。”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季一铭有很严重的脸盲症,
', ' ')('会经常分不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在他生活中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有些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会记不住长相,但季一铭举个例子他们就懂了。
动物园的大猩猩,你记住了哪只的脸?
还不是只能依靠体型来区分。
早期父母还耐心地教过他。
这个人长了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那个人长了一张圆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后来他们就放弃了。
因为他们发现,教季一铭记住别人的长相,就像教色盲记住颜色一样。
人家压根就看不见颜色。
所以才会阴差阳错地出现今天这一幕。
但其实,除了脸盲之外,季一铭几乎是一个挑不出错的恋人。
温柔,成熟,体贴,会替他人着想。
会记得他喜欢的食物,会记得每一个纪念日,会记得每一个约会过的地方,会记得他喜欢的姿势。
就是记不住他的脸。
上一波俞争的飞醋还没有吃完,下一波醋接踵而至。
陶子鉴嫉妒的快疯了。
季一铭手足无措:“老婆你别生气,都怪我不好,要不……你骂我一句。”
陶子鉴哪里舍得骂他,本来捧着他的脸想要凶狠地咬下去,等到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又变得温柔起来。
季一铭将陶子鉴搂进怀中,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在唇瓣上来回舔舐着:“老婆。”
嘴唇被舌尖舔舐的又麻又痒,季一铭捉了个缝隙,舌头就登堂入室,撬开对方的齿关探了进去。
口腔的敏感点被一一扫过,舌头与舌头互相纠缠,陶子鉴被吻的气喘吁吁,双腿发软,险些无法站立。
季一铭放开他,又在他潮湿的眼角轻啄了两下,柔声哄道:“不生气了。”
陶子鉴心里还酸溜溜的,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嫉妒就像藤蔓一样将他的心脏密不透风的缠住,让他产生一种抓狂的感觉。
他抿着被吻到发肿的嘴唇,故意板着脸开口:“手给我。”
季一铭微笑看着他,将手伸过去:“老婆开心就好,我听你的。”
这双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透出健康的色泽。
陶子鉴捉住他的手,张口将手指含了进去:“这双手刚刚碰到脏东西了,我要帮你洗干净。”
濡湿的舌头在指缝间穿插舔吮,宽厚的手掌上沾满了陶子鉴的口水。
两双手都被陶子鉴舔的湿漉漉,季一铭看着他,手指探入他的口中,时不时捉住滑腻的舌尖把玩着,直玩的口水顺着陶子鉴的唇角流下。
“老婆,我别的地方也脏了,怎么办?”
陶子鉴眼里欲火蹭蹭直冒,哑着嗓子开口:“我帮你舔干净。”
他将季一铭往里一推,反手将格子间的门关上,火急火燎一把扒下季一铭的裤子,蹲身含住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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