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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安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昨晚的温情历历在目,后穴似乎还能感受到被撑开的饱胀。
因为事后清理的比较仔细,沈西安只是有一点腰酸。
可是季一铭这么一问,他突然就觉得特别特别难受。
也……特别委屈。
沈西安知道陶子鉴就在对面,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立马离去。
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一点。”
季一铭愧疚了:“那你多休息啊,早上不要再起那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晚上回去后面记得擦一下药,第一次那个就比较不舒服,还有啊,我知道有家按摩店的技术不错,以前我有个前任就经常去,——”
季一铭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感觉旁边的温度急速飙升,怒火从陶子鉴的头顶窜了出来。
差点把他给烧焦了。
陶子鉴额头上迸出两根青筋,手里握着的可乐罐子都快被捏扁了。
他气的脑壳疼。
陶子鉴觉得自从跟季一铭在一起之后,隔三差五就被气的直哆嗦。
以前他经常去户外做做运动,现在不用了,气一回能抵得上半个月的运动量。
陶子鉴深呼吸。
陶子鉴继续深呼吸。
他努力憋着自己的一肚子怒气和一脑门子的怒火,免得吓到了季一铭。
上一回季一铭以为他要分手结果跑出去的时候还历历在目,把陶子鉴急疯了。
这一回不能重蹈覆辙。
陶子鉴努力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还便宜了俞争。
操!
气死我了!
陶子鉴心想,我还他妈委屈了,头上的绿帽子一顶又一顶,结果还得自己开导自己。
气死了气死了。
陶子鉴没有兄弟友谊了!
他盯着沈西安:“你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桌面空空如也。
他们都还没开始点菜。
沈西安:“……我应该是吃饱了。”
他努力收拾好表情,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
“桃子,一铭……”沈西安顿了顿,忍住内心的酸楚,改了口,“季先生,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用餐。”
他站起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季一铭,笑着开口:“今天只是一个误会,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
季一铭有点点点点担心他。
沈西安冲陶子鉴笑了笑:“桃子,季先生脸盲,你还是要多多看紧一点,不要被别人……骗了他……”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沈西安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他调转视线,盯着门外,笔直走了过去。
门口的服务员小姐热情礼貌:“您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沈西安却连礼貌也顾不上了,他径直出了门,坐到自己的车上,仰面靠在椅背上,用胳膊挡住眼睛。
好难受。
好狼狈。
也好委屈。
即便是陶子鉴说不怪他,但沈西安又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呢。
但凡这段时间多长一点心眼,多观察一下。
不要沦陷的……那么快。
他也许就会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私底下没叫过他的名字。
公司里不会跟他接触。
微信上冷漠生疏。
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是一场假象。
他只不过是陶子鉴没能陪在季一铭身旁的代替品。
一个填补空隙的边角料。
一个……偷走别人男朋友的无耻小偷。
只是现在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失去了季一铭。
也无法再跟陶子鉴做朋友。
在车中不知道待了多久,好像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一样。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才将沈西安唤醒。
胃部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他腾出一只手摁住胃部,皱着眉接通了手机。
是打过来的电话。
“沈总,关于上次会议上讨论的那部作品,我们这边已经争取到了全版权的机会。但是具体的事宜,对方想跟你碰个面,再详谈。”
沈西安勉强收回散乱的思绪:“我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有空,可以安排见面。”
“好的,我这就跟对方协商碰面的时间,稍后会把时间地点发到您的手机上。”
“辛苦了。”
挂断手机,沈西安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
老板亲自将他从国外挖回来,又在公司给了他相当大的权力,更是对影业部寄以厚望。
他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
', ' ')('起码要等到这个项目完成之后,到时候,他就像老板提出辞呈。
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就当是……他的最后一点小小的卑劣的私心。
起码能在离开之前,多看几眼季一铭。
卧室。
已经关灯很久了,陶子鉴还是没有睡着。
他跟季一铭十指相扣,交叠的双手环在对方的腰上。
季一铭的后背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暖,他贴上去还能听见对方沉稳地心跳。
“老婆。”
季一铭压低了声音,轻轻叫了一声。
“你睡着了吗?”
陶子鉴心一紧。
季一铭今天下午一直没怎么吭声。
情绪看起来特别失落,有时候还望着他发呆。
皱着眉一脸为难的样子,像是在做什么抉择一样。
陶子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担心季一铭要跟他分手。
季一铭道德感很强。
他的父母感情深厚,既互相恩爱,也互相尊重。
所以季一铭的爱情观跟父母一致,容不下一粒沙子。
哪怕这里沙子是自己造成的。
之前因为认错人的原因被分手,算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一旦遇到像陶子鉴这样,会无条件原谅他的人,季一铭就下意识想要寻求另一种方法来弥补错误。
而这个方法是什么,陶子鉴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
肯定是选择跟他分手。
只要分手了,陶子鉴就不会再认错人了。
也不会再伤害他。
所以下午的时候,一旦季一铭欲言又止的时候,陶子鉴就避过话头。
这会儿听见季一铭叫他,陶子鉴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双眼,调整呼吸频率,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陶子鉴感觉季一铭动了动,将他环在腰上的手挪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再接着,热源逼近,季一铭亲了亲陶子鉴的额头,笑着开口:“你还真是心大,这也能睡着。”
陶子鉴心中莫名窜起了点甜。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想要翘起来的嘴角,装作睡熟了的样子。
季一铭将他被角稍微提了提,就汲着棉拖出了卧室。
卧室的门被关上,陶子鉴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他开灯的声音。
怕光线影响到他睡觉,对方就这样在黑暗中行走。
陶子鉴等了好一会儿,季一铭还没有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房门,找了出去。
黑暗中,季一铭呆在客厅的阳台上。
推拉门被打开一条缝,季一铭倚着栏杆,手中捏着一只玻璃杯。
夜风吹过,灌进他的睡衣里,腰部的线条若隐若现。
城市的霓虹灯在此刻也显得微弱,只模糊地勾勒出他的面目轮廓,和略显迷茫的双眼。
陶子鉴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心脏疼的喘不过气。
季一铭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陶子鉴的视线,季一铭回过头,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冲他招招手。
“桃子,过来。”
陶子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将脑袋窝进季一铭的肩膀。
“老公。”陶子鉴声音闷闷的,“不要难过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季一铭怔了一下:“啊?我没有难过啊。”
他举起手中的杯子:“这是可乐,冰箱里刚拿出来的,我还加了冰块呢。”
陶子鉴:……
“……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喝可乐?!”
季一铭有点委屈:“今天晚上你给我做了好多苦瓜,说什么绿色的健康。太苦了,所以我才想喝点可乐嘛。”
陶子鉴:……
季一铭:“冰淇淋吃完了。”
陶子鉴:……
季一铭疑惑:“老婆你怎么了?你也想喝吗?可是这个是可口的。”
陶子鉴:……
亏他刚刚还以为季一铭在难过愧疚,想要来安慰他。
他气得抢过季一铭手中的玻璃杯,将剩下的可乐一口气喝光。
“喝喝喝,小心骨质疏松,操我的时候腰断了!!!”
季一铭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杯子,里面的冰块也被陶子鉴抢走,在嘴里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也不知道脑海里想的是在咬谁。
季一铭:“……最后一罐了,我才喝几口。”
陶子鉴:……我真是欠你的。
陶子鉴凌晨一点多,跟季一铭换衣服下楼,买了一提百事可乐,又买了两个甜筒,在楼下吃完才回来。
季一铭还买了两根烤面筋,嘱咐老板多加辣。
两人一人一根。
吃完回家,重新刷牙洗漱,然后相拥着躺
', ' ')('在床上。
季一铭搂着他,两人的四肢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陶子鉴感觉提了一天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他听着季一铭沉稳的心跳,白天的事情在他脑海中逐渐远去。
季一铭问他:“现在还生气吗?”
陶子鉴摇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
季一铭笑了笑:“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陶子鉴将他抱紧:“不会的。”
“会的。”季一铭顿了顿,“你已经把我惯坏了。我现在……”
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内疚。
他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沈西安。
陶子鉴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季一铭看着他:“真的不介意吗?”
陶子鉴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比出一点点:“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季一铭失笑:“其实介意才是人之常情。你已经很好了,比我后来遇到过所有的人都好。”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你这么好,却总是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是不是太坏了。”
“如果我跟你说……”陶子鉴手指收紧,“我其实……没有那么好,你会跟我分手吗?”
季一铭有些诧异:“怎么会呢,老婆,别这样想,你是最好的。”
“我……”
陶子鉴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前的那个电影院里。”
“在你跟蔺危分手之前,我们上过五次床。”
季一铭:瞳孔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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