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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复刻着父母的轨迹。
楚悟如同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规划好的终点。
他的父亲是意料之外的奇迹。
而他终将想实现自己卑劣的愿望,从毕业那刻起,就伸出手,想要堵死父亲的所有退路。
没有人会成为他的障碍,哪怕世俗以探究的眼光去审判这场注定得不到祝福的障碍。
包括她,景忆昔。
楚悟作为楚醉怀培养的继承人,光明正大地站在总裁的旁边,冷眼看着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他们这些年来愈发针锋相对起来了,但是他的父亲,楚醉怀,好像装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景忆昔居然应聘了父亲首席秘书的职位,居然还被父亲通过了实习期的申请……
楚悟狠狠瞪来的视线景忆昔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瞪她有什么用?
景忆昔神态自若,为楚悟端上一杯精心准备的咖啡。
不得不说,真是为前世那个在苦海里挣扎的自己感到可悲,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结果最后发现自己谁都不爱,靠近的理由仅仅只是出于责任和渴望。
对,她渴望别人给予她的爱和关心。
因此,前世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楚悟伸出的援手是多么令人感激,以至于决然而毅然地飞蛾扑火,跳进了楚家。
结果最后发现楚悟根本不爱她,支援自己也只是因为他父亲对自己关注了一下。
从这个层面上讲,我们都是可怜人。
但是谁要和这个傻逼同病相怜?景忆昔面上不显,心里对楚悟嫌弃得要死,前世自己最后终于醒悟了,结果这傻逼离婚后不依不挠地破坏着自己的事业、打扰着自己的原生家庭,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一直坚持不懈地对自己示爱。
明明看得出来他不爱她,但是他还上赶着要和她复婚,这不是犯贱吗?
景忆昔微微一笑,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这个反社会人格的傻逼被法律制裁。
陷害?嫁祸?怎么看都是下三滥的手段,她景忆昔清清白白,可不愿像小说里的反派一样作死,到时候事情暴露了导致所有人都唾弃她。
除了爸妈,她如今只在乎一个人。
——那个真正温柔的人。
一想到楚醉怀,景忆昔就忍不住笑起来,同时还有点心疼心上人,她穿越前可真的傻傻地相信了楚醉怀是一个无情的人,直到和他在今生亲密接触的时候,她才发现楚醉怀是如此的柔软又温暖。
很难说得出来自己具体对他是什么感觉。
倾慕?崇拜?感恩?
好像都不太适合用来概括自己对他的感情。
也许自己是信徒,对信仰着的神明有着近乎病态的着迷。
世人见到纯白的神袛,都想拉他下神坛抵死缠绵;而我不一样,我会成长为能力足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的少女,与你携手相伴。
至于阴沟里的老鼠,不足为虑。
——她曾是这样想的,但从未想到人性的贪婪和残忍导致了结局最后走向崩坏。
楚醉怀最近感觉男女主在他身后瞪着对方的次数越来越多,看着毫无进展的主线任务,他只觉得发愁,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他不免对演戏感到厌烦,在与乔雪听的性事中显得尤为明显。
“感到烦了吗?”乔雪听对情绪感知还算敏感,只是忧虑地从后面圈着楚醉怀,将脸轻轻靠着他裸露的肌肤。
“没有。”没有被邬惜附身的乔雪听显得柔弱又坚韧,其实看起来很像古早言情女主小白花的类型,但是一旦画上浓妆,骨子里的锋利又完完全全展现出来。
“你真的和邬惜一样。”楚醉怀有一次脱口而出,然后很清晰地看到乔雪听的表情混合着不甘、庆幸和无力。
乔雪听只是笑,但是摒弃了早年她刻意模仿邬惜的气质后,她的笑极其有着个人风格。
“这样,不会认错了吧?”
楚醉怀扭过头去,乔雪听自觉地又贴过来,他们就一直在床上厮混,直到邬惜突然又附身上乔雪听。
“虽然是我要求你每个床伴都找像我的类型,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很不甘心。”作为逝去多年的“白月光”,邬惜听到的时候既有满足又有恼怒,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她翻阅过的小说中替身对正主来说有多憋屈。
“虽然她是我可以短暂附身的容器,但是你故意对她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气,”邬惜温柔地抚摸楚醉怀的脸颊,“你明明知道我听得到,还是这样随心所欲,总要人为你神魂颠倒才算满足。”
“你喜欢,不是吗?”楚醉怀依旧一副无动于衷地样子,只是阖上了眼享受邬惜的服务。
“说的也是,我喜欢你,我更爱你,不是躯壳,而是爱你的灵魂,”邬惜说道,“即使将你的灵魂抽出,放在普通人的肉体里,我也能于千万人中一眼找到你,并且继续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
', ' ')('楚醉怀撇了她一眼,咬了一口她的指尖。
“你还是很喜欢说些情话。”
“不是哦,”邬惜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我,是,认,真,的。”
看着邬惜的笑,楚醉怀不免得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
“希望你说到做到。”楚醉怀挑衅道,然后又被微笑着生气的邬惜扑倒了。
“唔,不过嘛,我会帮你解决烦恼的。”高潮的余韵还未消散,邬惜与楚醉怀紧紧相贴,“毕竟我是你的好伙伴~”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下眼。
“你要怎么帮我?”
“保密,不过见效很快。”
岂止是见效快,简直是神速。
看着在病床上一脸茫然的男女主,楚醉怀直观感受到了世界对自己的恶意。
男女主双双失忆怎么办?
当然是编造出子虚乌有的设定骗他们,从而让自己更好地完成任务了啊。
楚醉怀自信地展示着话术,便宜儿子傻傻地点点头,女主却仍不改眼中的怀疑。
“我们真的结婚了?”景忆昔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隔壁床上躺着的自己“丈夫”是条长成人样的臭虫呢。
不过她倒是觉得眼前这个一脸冷肃的成熟男性非常地可靠,如果自己真的结婚了,应该更会找这样的人作为对象吧。
不过他是丈夫的父亲,感到可靠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我的丈夫是……楚悟。
我爱他甚于自己……?
景忆昔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感觉自己长久以来的认识都分崩离析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刚刚的想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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