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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死。
理由各不相同,死法倒是出奇的一致,一枪串成糖葫芦。
秦渊看着满树的桃花,心中一片凄凉。
他扭头,不死心的又问了萧远鹤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萧远鹤正在喂熊孩子,头也没抬,语气恹恹:“你这样的。”
……..很好,我问的是桃花。
春光明媚的午后,正适合写遗书。
秦渊还没想明白萧远鹤到底是想睡他还是想宰了他,就感觉药丸。
这是一株百年古树。
桃花开得正盛,浅粉色的一片,在阳光下像逶迤的云海。
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娇艳欲滴。
花瓣的颜色也各不相同,向阳的那一面颜色就深,反之则淡。
他哪知道这位大爷想要哪种?
秦渊无法可想,只能爬树。
开得好的都在高处,本来轻功能解决的事,现在得靠人力攀爬。
秦渊委屈得嘤嘤嘤。
昭国的王族素来以美丽着称,秦渊既担得风流二字,自然生得肩宽腿长,眉眼如画。
脱了外衫,往上爬的时候,露出一截白净的胳膊。
那点白色混杂在绯红的花海里,便格外显眼。
萧远鹤捻了块梅花糕,送入少年口中,换来一声幸福的喟叹。
熊孩子说:“昭国是真有钱。”
这次交战,昭国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皇帝赐下的封赏里,有一大半是昭国自掏腰包,用来支付自家王爷伙食费的。
没办法,元国穷嘛。
伙食费分两次付清,一半已经到账,都赏给了各位功臣。
另一半还在路上,等抵达国境的时候,差不多是夏天了,又能再领一笔吃冰的钱。
大家都很高兴,宛如掉进了白米缸的老鼠。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只有玄帝和太子两人了。
自家将军争气。
知道家里揭不开锅了,于十万大军中把晋王虏回了府,军饷瞬间暴涨五倍。
将士们与有荣焉,连伙食都有了大幅提升。
以前只能吃面饼子,现在不但能吃上肉了,还能攒下娶媳妇的钱。
大家都很感激萧远鹤。
萧远鹤一脸平静,面对少年的崇敬之情,甚至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只是想找个暖床的对象。
直接推动了国内的经济水平发展,这是他没想到的。
秦渊也没想到。
他在桃树上找来找去,看花了眼,觉得哪朵看起来都差不多。
在元国GDP上涨的时候,他正作为人形抱枕,被敌国的将领压在床上,一起盖棉被纯聊天……主要是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家。
秦渊当然不愿意。
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萧远鹤,誓要自由恋爱,拒绝包办婚姻。
然后就被拴在枪上,一路提溜回来了。
所以何必问他呢?
终于选定一枝,秦渊小心翼翼的折了下来,低头一看。
校场是军队训练的地方,人多很正常。
都蹲在树下围观这正常吗?
萧远鹤捧着茶杯,挥了挥手:“给他让条道出来,不然怎么下树?”
将士们很听话,让出了一片空地。
秦渊:……..
顶着一群人的注视从树上下来,秦渊回到萧远鹤身边,同他商量:“给我留点面子。”
“他们自己来的,我也没办法。”
萧远鹤从他手里抽走了花枝,拿在手中把玩着。
秦渊问:“可还满意?”
“还行。”
萧远鹤褪去冷漠,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帮我结发啊。”
以为他绾发和结发分不清,秦渊笑了:“给你梳头就是结发了?那你岂不是要做我的王妃?”
萧远鹤给了他一记:“就你话多。”
这样说着,也没动怒,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要他给自己打理头发。
秦渊将他一头青丝握在手里。
柔软冰凉,和萧远鹤的外表一样,带了点惹人怜爱的味道。
他梳得温柔,一点点梳开毛躁的部分,没有弄断头发,也没有弄疼他。
这不是秦渊第一次干这活了。
萧远鹤高傲又矜贵,杀人利落,却不会收拾自己。
他梳不好,就来闹他,逼得本来也啥都不会的秦渊愣是掌握了这门技术。
萧远鹤眯起眼睛,猫一样享受着他的抚弄。
“有点痒……”
他嘟囔了句,不是抱怨,更像是撒娇:“再梳几下,别停。”
秦渊说:“可我手酸。”
萧远鹤不理他,整个人倒入他怀里,丝毫不顾忌周围的目光:“我允许你停了吗?嗯?”
', ' ')('那个‘嗯’字被他哼得又软又长,不似威胁,倒像是调情。
“好好好…….”
秦渊叹了口气,又在他浓密的乌发里轻轻抓挠着。
“抱抱我。”
被顺好了毛的将军没有睁开眼,那张号令千军的薄唇发出了命令:“再多抱一会儿。”
秦渊环视了一圈,都是清一色的玄甲青年。
他们好奇又紧张的看着两人,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对这种事很感兴趣。
倒也不起哄,都围在亭子下面,伸长了脖子围观。
秦渊问:“回去抱行吗?”
萧远鹤冷声道:“不行。”
好吧,那你挺勇的哦。
将萧远鹤一头披散的长发收拢,用桃枝固定住,绾成了一束马尾。
秦渊弯下腰,拿给他看:“这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和萧远鹤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不满意也不准拿枪。”
萧远鹤摸了一把,觉得很满意。
他反握住秦渊的手臂,将他拉到身上,后者十分乖顺的拥住了他。
“听说你的枪头裂了。”
秦渊伏在他耳边,小声问:“还能修好吗?”
萧远鹤一愣,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秦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倒也没必要瞒着:“打造这把枪的人已经死了。”
“哦。”
秦渊了然:“那就是修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收拢手臂,蹭了蹭萧远鹤的面颊:“我的伙食费下个月就要到了,里面有一份你的礼物。”
萧远鹤有点意外:“给我的?”
“另外,给家里添个衣柜吧。”
秦渊一脸忧愁:“我还得跟你住几年,总不能一直把衣服扔床上啊。买个衣柜,我们一人一半,我出钱行不行?”
他把头抵在萧远鹤的肩上:“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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