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一看不得了,桓锦新收的徒弟竟是个炉鼎……几位长老顿时理解了桓锦的做法。
桓锦又简单和长老们寒暄几句,说改日再来会友喝酒,便带着关之翡启程返回幺鸡山,好歹算把桓稚的事瞒了过去。
神农谷位置特殊,修士众多,桓稚在这里泄露魔气绝无存活可能。简凤池心一横,带着桓稚进了妖物森林,绕道从魔域走。
桓稚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睁了眼,赤瞳倒影血色天空,久违的血腥空气莫名怀念,“回到了家乡,不想吃……带我离开这里。”
血液里与生俱来的东西在躁动,桓稚埋在简凤池怀里,抱紧大师兄,不停循环诉说:“我爱你,大师兄。我爱简凤池,我不会伤害简凤池。我不会吃掉简凤池。我不会吃掉身上有金光的人。”
“……我不吃人,我不是魔种,我叫桓稚,我有自己的家,我的家叫幺鸡山,我是蛇妖……”
桓稚一遍又一遍地说……
简凤池咬牙抱紧了,踏在剑上疾速飞驰,急得声音嘶哑:“你是我的师弟,你爱着所有人,大家都爱你,你是……你是宝宝……”
每年送我很多很多好看花的宝宝……一起合谋干坏事坑师尊的宝宝……坚守规矩绝不越雷池一步的宝宝……
“啊,我是宝宝么?可是……可是……”
简凤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不要提他,忘了他,你不要爱他,大师兄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爱不值钱,换不了多少糖葫芦和灵花种子,大师兄说的。”
桓稚精神崩溃到极点,眼前又闪现和关之翡相处的片段,他茫然了,“可是……他对我很好……我……”
他吐不出那几个字眼,一到下文就一片空白了,“我好痛,摘了佛珠,还是痛,大师兄,我把眼睛挖给你,你帮我看看心……是不是哪里坏了……”
“帮你看了,忘了他,坏掉的心就好了。”简凤池说了谎言。
“可是……我已经记住他了……呜……”像记住花铺的老板和神农谷的白胡子老头,又加了一重师尊新徒弟的身份……桓稚思路跟上,蹭蹭简凤池,苦笑一声:“忘不了了,就这样吧。”
谁叫桓稚爱他人的习惯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爱……三师弟,我爱关之翡,我爱阿翡,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他,我也不会吃掉他,我不会吃掉天生下贱命想往上爬的炉鼎。”
他补充:“我错了,不该贪心,池锦稚已经很好了,要什么池锦,翡稚,要那么多名字用不着,做一个池锦稚已经很难了,还要做别的名字……”
“他只是想往上爬而已。”
“我不应该……提前预支亲亲抱抱的……有的人不是能随便亲亲抱抱的……呜……可是好想你们啊,我忍不住,冬天好寂寞……”
“是我吓到了阿翡,我的兴奋点和常人……不一样。”桓稚又小声了:“我不是人,什么也不是,我为什么存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可怕的邪祟,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呢?我为什么,被雷劈,被火烧,掉下悬崖,被蛇咬……都死不掉……死……唔!”
简凤池随便扯了块布堵住桓稚的嘴,桓稚咬着布安静了一会儿,不再躁动,被闭了嘴就用手指写字:“我睡觉啦。”
“我好了,没事了,真是辛苦大师兄,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宝宝。”
“我是坏宝宝……”宝字没写完最后两笔,桓稚呼吸均匀,睡着了。
简凤池在魔域逃亡三天两夜,终于绕回了幺鸡山。
简凤池一回来,只跟桓锦交代这两天桓稚和他一起睡觉,连新的三师弟一眼也没多看,回了自己的专属小屋休眠。
关之翡第一次见到有仙宗这么破,除了几栋小木屋什么也没有。
关之翡只待了几天就待不住,这宗门一口饭都不给他吃,他去找大师兄,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简凤池,听着就清贵好听。
简凤池大清早在屋子前舞剑,长发高束,一身鲜艳红衫,赤瞳尖耳小孩抱着剑面无表情看,关之翡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小孩是池锦稚。
“叫我桓稚,他是大师兄,简凤池。”小孩童音尖锐,慢悠悠打了个呵欠,“我们习了辟谷,不用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关之翡和小孩一人一个小板凳看大师兄练剑,对桓稚的主动搭话唯有沉默。
桓稚像没事人,照旧话唠自言自语,看得兴起忽地拔剑刺出,“大师兄看剑!”
孩童一步踏出,强行拔高生长,变作雪肤尖耳的少年模样,同简凤池对剑,数十招后败下阵来。
他退下来,想着方才对剑时他瞥见的东西,自然地叫住简凤池:“大师兄,我好像有白发了。”
“一天到晚苦着个脸,你不长白头发谁长。”
简凤池停下练剑的动作,近前来看,那缕白发的面积肉眼可见的越发扩大。桓稚无措地看着它扩大,关之翡在一旁根本插不进去,见桓稚突然生长出的白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这一宗门人,都太古怪邪门了。
“会死吗?”桓稚自然发问,简凤池端过少年小脸端详,左右端详,评价道:“呀,白得恰到好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