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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人如其名,在家里生活的一直像个客人。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哥哥对他视而不见。
他在18岁的时候知道了为什么。
但是是在他哥床上知道的。
没办法,他确实喜欢他哥。
冷冷清清一个人,从小到大没什么笑脸,对什么人都是一个样子。不远不近,任他那个爹妈怎么讨好都没用。
只有他知道他哥是个婊子,十足的下流货色。
哪怕被他发现的时候,他哥脸上还沾着一点浊白,也是没有一点担心他说出去的慌张。他当时喜得要疯了,从小到大这个哥哥就是光风霁月的代表词,优秀得像天上的月亮,他半点都够不着。
现在,他发现这个月亮表面的坑洞了。
他拍下了他哥的照片,威胁他给他也试一下。他哥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看他。在他哥受伤的沉默里,他心里莫名愧疚。随即又想,别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不过是个婊子罢了。
于是他掐着顾玖腰的手更加用力,留下了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顾玖没有出声,只是把头闷在枕头里,一点声也不发出,只是低低地喘。
顾客莫名气急,加重了身下的力道,没有再顾及身下人的感受。大力拍打下,那人也只是发出了一两声闷哼,听得人心烦气躁。
这是场夏日的交合,像空气里的分子不停打架,所有人都落不下好。外面的玉兰开得正盛,只有他的这一朵已经早衰,没有转好的迹象。
一场粗暴的性交结束过后,顾客趴在他哥身上喘气,把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已经手指都蜷缩起来的人。顾玖没有试图推开他,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冷清。
“小客,你嫉妒我。”
顾客没有应声,把脸全然埋在他哥白玉般的脖颈里。怎么捂不热呢?他想,明明自己浑身发烫,这人还这么凉。顾玖没有被他动作里撒娇的意味打动,一如往常。
顾客倒是听清后终于停下了拿脑袋蹭他的幼稚动作。
“我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小客。他们不说是保护你,不是我。”
自嘲般地扬起嘴角,顾客终于开始慌张,他拿手去捂住顾玖的嘴,不想听到一把把刀从他嘴里吐出来,再扎到他心里。
顾玖像是终于开始反击,坚定地拉开了那人的手。一字一句,没有半点犹豫。
“是因为你啊,我救你的时候被那伙人强暴。你呢?你做了什么,压在救了你命的亲哥哥身上?”
顾客一时间没有动作,耳朵好像在轰鸣。他记得小时候绑架的事,他才八岁,大他12岁的哥哥刚上高中,为了护着他被绑匪打得半死。但是,但是那不是外伤吗?怎么还有他不知道的…不知道的这些东西?
哥哥当时住了一个月院,他只住了半天,因为根本没有伤到哪。他记得哥哥当时确实不让他进去探望,可是那不是因为之前在生他气吗?
他贪玩,遭遇绑匪,哥哥报警后救他,把他藏在了一个小屋子里。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他好像什么也记不清了,原以为清晰的记忆此时仿佛添上了大片空白。
看着他愣住不动,顾玖终于笑出声,眸子里却是一片寒冷。顾客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他的哥哥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疏远,但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眼神看过他,直把他的心也冻成一片寒潭。
他心里像是被炮火轰过,只留下一片荒芜。他像个举起火把烧向异教徒的信神者,大火缠绕上那具被钉死的身体,滚烫舔舐上白如雪的手腕,脖颈,胸脯,腰腹,然后终于烧到腰腹往下。
等顾客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顾玖不知道何时离开的,只留他这里一片狼藉。
他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单上一块一块的干枯精液,地上满是纸团,窗帘上甚至也不知道怎么挂上了一个。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没有拉上,窗户外有一棵长上了二楼的玉兰树。叶子厚的很,正对着他的一朵快要败了,褐色从根底开始蔓延。
蝉还没开始鸣叫,天色已经很暗,他自顾自发愣半天后,终于起身,开始毁尸灭迹。
独独留下了枕套,塞进去柜子黑暗的角落里,像是要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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