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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死你个贼秃!”
与此同时,正在驾车的掌柜也似发疯一般口中一边狂叫,一边瞪着血红的眼睛疯狂抽动马缰。
自己弄到这般田地,全是拜这贼和尚所赐!
如今李成大人还有那些将官在镇远楼内情况不明,但八成是被这贼和尚众人给打伤了。
他们跑了不要紧,可事后李大人怎么可能会放得过自己?
所以自己现在必须要将功折罪!
如今这贼和尚就在眼前,只要把他撞死,李成大人一高兴兴许就能放自己一马!
而且他刚才早已暗使眼色要颜五等人去报官并寻卢大官人。
现在官府或者卢大官人的人已经在前面了,自己又有什么好怕!
“大师父!”
李四方才察觉情况不对也已拍马赶回,可凭他的本事现在又哪里还能有什么作为?于是只能在距离马车数丈外的地方空自瞪大眼睛大声惨呼。
嗖嗖嗖嗖!
可就在这时,几道沉闷又凌厉至极的破空声突地传来。
跟着几条甚长,但又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黑影便裹挟着劲风,突然自鲁智深身后的上空疾速冲下。
眨眼之间又是“噗”的一声闷响,几乎同时的,那几条黑影便狠狠斜扎进了鲁智深前方不远处的泥土里,刚好将道儿给挡住。
“嘶!”
正拉着车厢疾冲的两匹健马遭此突变,当即受到惊吓,哪里还敢往前冲?
于是齐齐一声嘶鸣之际,竟尽皆刹住马蹄站立了起来!
“不好!”
驾车的掌柜见此情景,大知不妙,可已经晚了。
那两匹健马既已立起,可身后的车厢却仍在疾速前冲。
但听“嘭”的一声巨响,车厢已然狠狠撞击在二马身上。
“嘶”的两声哀鸣,更伴随一道凄惨的人声,两匹马连同那驾车的掌柜,登时尽被撞的一命呜呼了。
不过车厢经过这一撞,速度倒是稍减,尤其在经过那几条斜插在地的长长黑影时,更是先是将其全部压倒,而后又在两匹早已死去的健马血肉之躯的拖带缓冲下,速度大为减缓。
不过饶是如此,其去势仍旧甚急,眼看距离鲁智深咫尺就要撞到他身上。
“啊!”鲁智深在方才第一道剧烈撞击时就已然惊醒,此刻望着正向自己平推而来的小山霎时目瞪口呆。
“嗨呀!”他几乎是本能的,在马上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便猛地推出双臂,试图以此跟那来势甚急的小山来个硬碰硬!
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就算他神力非凡,可如今既是原地未动而发力,何况还是在马背之上,又哪里能阻挡得住疾推而来的小山?
就算最终将那马车勉强推停了,可最后的结果,要么会是他自己双臂尽断,要么就会受下极严重的内伤。
“达哥还不走?更待何时!”可就在这时,他身后忽地便传来一声低笑,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灵巧至极的跃上他的马背,而后狠狠一拍马肚,那马吃痛之间,竟然不由自主地便随着那人缰绳牵引的方向奋力跃出了。
“嘭!”
与此同时,伴随三声吃痛的嘶鸣声,那车厢终于狠狠撞击在剩余三匹健马身上。
而后,竟又硬推着它们向前行进了好一段,方才彻底停下,路面上,则留下深深的车辙印及触目惊心的血痕!
“呼!这...”
相距不一的李四四人全程看的心惊肉跳,直到隐隐看见大师父似乎成功脱身了,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自始至终,却是一直都没明白这一系列神乎其神的突发状况,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达哥,喝酒可不兴这么贪杯的呀,这次可不是就差点把命都丢到马儿身上了吗?”
这边道旁,鲁智深身后那条人影正在笑吟吟的调笑道,似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他来说,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
“啊?”鲁智深这时候也刚刚惊魂甫定,他深知刚才若不是胯下马及时奋力冲出的话,那自己将会是什么后果。
正失神间,听到身后那调笑声却又是一愣。
“咦?这声音?怎地他娘的那么耳熟啊!还叫我达哥?”他想着便不由自主霍然回头。
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喜之余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三儿!是三儿!竟然是你!你咋来了?你不是护着老相公回西北去了吗!”
他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差不多一月前刚刚又见过一面的,昔日西军生死挚交——胡三儿!
“嘿嘿,没想到吧?”胡三儿亦是咧嘴一笑,不过跟着就忙先将鲁智深给搀住:
“达哥小心着,可别栽下去了。”
“滚蛋!哪那么多废话!快先告诉老子,你咋来了?”他平常惯称“洒家”,可一见胡三儿,竟不由自主的又用起了过去从军时才用的自称——老子。
不只如此,他干脆也不由胡三儿搀扶,而是自顾自一咕噜滚落下马,一边大手抓住胡三儿的大腿不放,一边瞪着通红的大眼睛问他道。
“呵呵,老相公车驾回西北时,行到半路,无意中知道达哥你跑丢了,他老人家担心许小相公那里人手不够,会被人欺负,更恼你不好好相保许小相公却独自乱跑,于是便要我折返回来寻你,等寻到你之后,更要我和你一齐待在许小相公身旁,好好扶助他一阵。”
胡三儿解释道。
“呀!原来是这样。”鲁智深一摸大脑袋这才明白,尤其从胡三儿口中再次听到老种相公的近况时,更是忍不住眼眶发红,尽管,胡三儿带来的并不是老相公对他的挂念,而是责备。
“咦?那老相公又是如何知晓洒家跑丢的呢?”鲁智深忽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瞪着胡三儿道。
“阿,这个...这么嘛...哎?达哥,你今天那个酒楼里的酒菜你觉得怎么样啊?”谁知胡三儿一听先是一尬,跟着就顾左右而言他。
“三儿,你要知道,洒家虽然久不在军中了,可这手头上的功夫,可一直都没落下呀...”鲁智深何等聪敏?马上就看出了胡三儿的欲言又止,更知道这货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于是他一边圆脸一沉,一边更是将两手的指节握的嘎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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