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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儿再醒来的时候,流云抄袭事件的舆论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铺天盖地不可收拾了。热评第一的便是直接喊话流云本人出面解释,大把的人骂抄袭必死,更有一大把的人捏造一些流云以前的小说作品也存在抄袭,更直接指出他本身就是抄袭起家。
李甜甜坐在床上一早上都在刷评论,气得直摔手机,见林鹿儿醒了就跑她床上来抱住她:“林鹿儿你知道吗?被指抄袭对一个作者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林鹿儿当然知道了,她现在担心的就是云初的情况。
她先给云初打了个电话,没接。
“甜甜,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答个到哈。”林鹿儿推开黏在她身上的李甜甜,随便套了个大衣就出门了。
她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到云初住处,这种时候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是把自己锁在家里的。幸好林鹿儿之前录的指纹并没有被清除,她直接指纹开锁进去了。
家里很整齐,跟昨天她走的时候一样。
“云初,你在家吗?”林鹿儿敲他的卧室门,静悄悄的,她感觉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了,
她的心脏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
她真的很怕一打开门看到的是可怕的景象,此时好像陷进了薛定谔的猫定理里面。
不,她不做薛定谔,她一定要确认云初还活着。
她闭着眼睛按下门把手,把门打开。
门里的景象再正常不过了,还是熟悉的一片白色,白床品白窗帘白沙发白色家具,正像云初本人一样纯净,这样的人怎么会抄袭呢?
那些污蔑他的人良心不会痛吗?
林鹿儿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云初的影子。
难道他不在家里?他会去哪儿呢?
林鹿儿急了,她很害怕他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她赶紧给江枫打电话,好歹在一个小区,她和时桢也能在小区周边帮忙找找。
“小鹿你别急,这样,让时桢先去物业那儿调监控看看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马上过来找你。”江枫挂了电话把还趴在她身上的时桢推下去,吩咐他去物业看监控。
时桢望着还坚挺着的兄弟,瘪瘪嘴委屈巴巴。
“姐姐人家还没解决......”
江枫对着他的嘴巴轻轻吻了一下:“快去,乖,姐姐晚上补偿你。”
时桢高兴得蹦下床,边穿衣服边挤眉弄眼:“那我要三次。”
江枫收拾了一下才出门,她刚到云初那里的时候正好碰到时桢回来,时桢气喘吁吁。
林鹿儿看到两人一起来了,迎上去问情况,结果时桢却说:“看了昨天下午到现在的监控,云初除了昨晚七点多出去了一趟,快九点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小区会不会还有其他出口是没有监控的呢?”林鹿儿问。
“不会,这是个多高档的小区不用我多说吧,监控覆盖无死角,物业人员24小时巡逻的,不会有你说的情况发生。”江枫作为业主,对小区的物业管理还是很满意的。
林鹿儿更心慌了:“那他会去哪里呢?他这么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就在这时,时桢提醒道:“每个房间都查看过了吗?鹿儿你之前的房间呢,也看过了吗?”
“啊?那个房间我没看。”林鹿儿看了一眼那个房间,房门紧闭,里面也是没有一点声音。
“打不开,应该是上了锁的,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房间里吧。”林鹿儿打消了去开门的念头,这个房间被房东锁住了,他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时桢却不死心,他叫两个女孩站得远一点,自己一脚踹下去。
踹了个寂寞,膝盖骨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
原因是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吵吵闹闹的,怎么了?”云初穿着藏蓝色的丝质睡衣,揉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卷卷的头发乱糟糟的。
林鹿儿扑上去抱住他,一口咬在他瘦削的肩膀上。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小丫头属虎的吗,还咬人。云初皱眉,回抱住她。
江枫见此情形,不想再当电灯泡,拖着还跪坐在地上“伤残病号”走了。
“诶,老婆,这就走了?”
“回去补偿你!”
时桢邪魅一笑,屁颠颠跟着她离开。
林鹿儿稍微平复了心情后,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说:“网上的事你别多想。”
云初笑了,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看来她终于看到了那篇为她写的《初恋脸》。
他故意逗她:“那你呢?怎么看?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够了,别人怎么说由他去吧。”
???
这很不云初啊?
她原本以为病娇的心理会很脆弱的,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你真的没事吗?”林鹿儿觉得没那么简单,她不相信这是云初真实
', ' ')('的反应,还有他身后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东西跟她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的东西明明都已经搬空了,怎么现在都完全复原了?
云初见她一直盯着房间里看,轻描淡写地说:“那些都是我买的,按照你走之前的样子布置的,好看吗?”
“不好看,好傻。”林鹿儿感觉自己的眼睛里起雾了,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样子。
云初轻轻拥着她,把下巴衬在她的肩上,“很傻吗?我以为你会感动呢。你走后的每个夜晚,我都睡在你的房间里,想象你就在枕边。”
林鹿儿咬着嘴唇,想象着他描述的场景,胸口闷闷的。
“还记得那条白色床单吗?我们的第一次,上面留着你的处女血。我不舍得洗掉,想你的时候我就用那条床单裹紧自己,想象是你抱着我。那是唯一一个残存着你的气息的东西了。”
“别说了。”林鹿儿快要把嘴唇咬破了,她的心越来越痛,嗓子也难受。
“林鹿儿你抛弃我后过得很好吧,也是,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像蛆一样活在阴沟里,我根本不配得到你,更不配让你爱我。”说到这儿的时候云初的神经已经很紧张了,抱着林鹿儿的手臂也在慢慢收紧,像是毒蛇缠住了猎物,恨不能撕咬吞咽掉她。
可是沉默了很久,仿佛他的身体里有两派已经打完了天人大战,最后他终究舍不得让她难受,慢慢松开了她。
他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对面前含着泪的女孩说:“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不过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因为这点压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么看来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啊。”
他的嘴角抽搐,分明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我来看你只是担心你啊。”
“担心什么?”云初掐住她的下巴,低头直视她的大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抛弃我的时候,你不辞而别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的时候,你有担心过我吗?你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担心我?”
林鹿儿被他吼得说不出话来,他说出的话有多伤人,他曾经被伤害得就有多深。尽管林鹿儿认为谈个恋爱失个恋没什么大不了,何况时间又不长,但受伤害程度从来都是由受害人决定的,这个受害人是本来就敏感的云初啊。
看到她沉默的样子,云初终于崩溃了,他跪坐在地上,抱着林鹿儿的腿,哭得像个孩子:“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哪怕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或者你假装有一点点喜欢我都可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有好多好多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你能不能搬回来?”
林鹿儿见他这副样子,心疼死了。谁能说她不爱他呢。
她蹲下身来抱住他,哄他。二十四岁的人了怎么就能哭得稀里哗啦的像个小孩呢。
“对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要伤害你的,我说过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承受你的爱,也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林鹿儿觉得有必要再跟他重申一遍,她离开他完完全全是为了他好,而不是因为她一点都不爱他。
云初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乞求着她搬回来住:“你搬回来陪我好不好,你不在我都睡不着,你知不知道我这二十几年都没有睡过整觉,只有跟你在一起的那时候睡过安稳的觉。”
(得了吧您嘞,跟老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俩都没睡过安生觉。)林鹿儿心里想的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她只是先嘴上应付着:“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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