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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我的人鱼作者:李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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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将今天发生的些有趣的、麻木的事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任清昴以为自己只是缺了个能够在身旁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倾听者,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不,甚至可以直沉默,毕竟,能够让人心安宁的时间太少太少。

自从那日之后,任清昴去水族馆的次数渐渐少了起来,每隔的时间也长了起来,停留的时间也短了起来,可他并没有发觉这点。

任清昴每次去的情况如当初,即使他不去的日子里,他也知道,那个男人,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用着漆黑的瞳孔注视着玻璃对面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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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的事了。那是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晚上,初秋的天气还很炎热,蝉鸣声几乎已经听不到了,树叶也开始在人们忙碌的不经意间泛出黄色涟漪。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大地以及其他的事物在夜里是恁地清脆,有规律的节奏似乎可以幻化成张张无形的乐谱。只是,这欢快的节奏没持续久就被声声沉重得似大鼓的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凝神听,这个突兀的声音,还有些不稳,看来这个人的步伐是有些趔趄吧。

任清昴从口袋中摸出了微微潮湿的人民币放在了柜台上,营业员被浑身湿透的他吓了大跳,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也没去想,就给他开了张发票放行了。有钱的就是主儿。

任清昴摸索着脚下的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路,惶惑地顺着心中的感觉,并不停地质问着自己:为什么?

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缓慢地淌过脸颊,时间水流不止,任清昴并没有想去拭干它。

他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以往的笑容,反而是愁容满面,隐约露出些可以深深感染其他人的悲戚。

任清昴走啊走,走啊走,他以为这条路会是永无尽头的,可很快,远在十米外的他,就看到了那个依旧扮着那条活灵活现的男人,悠然地在水中摇摆着尾。

看到任清昴,这个男人也很快停下了动作,乌黑的瞳不解地看着直很遥远的他。

纷纷愣住了的两人,彼此对视着。任清昴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男人依然是沉默。

好会儿后,任清昴迈开了早就沉重如脚边绑了个地球样。他冲到离男人最近的玻璃前,将脸贴在上面,浑身的水泽模糊了玻璃,也同时模糊了他的视线。

分不清是水是泪的无色液体,悄无声息地道道划过,并没有想停驻的意愿。男人沉静地呆在原地,没有动。

任清昴绝望地闭上眼,苦涩而痛苦地泪水汩汩地流出眼眶,混合着水珠,流入口腔。淡淡的咸味充斥着口腔,他缓缓地用哽咽的已经不清晰地语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要来这里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来这里?为什么我总是对你念念不忘?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我第个想到的还是你?」任清昴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他猛然觉得,生命竟然可以像满树花簇中的那么小瓣,被风轻轻吹就落在水中,随水而逝,只是那么瞬间的事情。

任清昴的头斜靠在玻璃上,用细如蚊蝇的声音缓缓说道:「前几天,我妈去世了,因为车祸,好像是被辆超速的车撞死的。我妈从小就和我爸离婚了,但她经常经常过来看我过的好不好。」

「每次都是她来找我,我从来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连她再婚了也不知道。这次,可是她的老公打电话来我家的,他说我妈想在临终前看看我。我和我爸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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