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赵一然扒了几口饭出去了,肥皂没带他的那份,他爬起来去吃他哥吃剩的。
临走前,肥皂让他少惹他哥生气,说他哥现在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他。
他点头应着,没敢说话,嘴里都是血腥味。
沙发上还有一包塑料袋,昨晚他哥给的,他都不知道藏哪儿好,警察现在过来,他就是共犯。
赵梵吃饱了,戴上他哥的帽子和口罩,翻出一张硬卡片卡在门锁上,关上门出去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哥哥,但他知道怎么让哥哥舒心,晚上他哥回来,他把饭都准备好了,他哥就会舒心。
赵一然凌晨两点回来的,赵梵坐在地上,靠着门板,门一开,脑袋往他哥腿上一撞,就醒了。
这样他不会错过他哥。
赵一然垂眸扫他一眼,不带一丝感情,裹着冷冽的寒气进了门。
赵梵爬起来跟到他身后,跟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地念:“哥,你吃了吗?电饭煲里有饭,还热着,我把菜再热一热,我做了红……”
赵一然摔上房门。
“……红烧排骨。”赵梵对着紧闭的门,把话说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一然背靠着门,用力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疲惫和茫然同时涌上来。
他听见门板有动静,赵梵又挨着门坐着了,估计打算在门口睡一夜。
赵一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三年他没怎么见赵梵,每回见都觉得有些陌生,这次是最陌生的,简直像换了个人。
但偶尔……因为一些再了解不过的习惯,又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刚出来混的时候很忙,不常在家,看见街上乞讨的残疾小孩儿就一刻不敢休息,生怕大哥反悔,把赵梵拉出去卖。
赵梵总靠着家里大门睡,要不就扒在窗户上,靠门的时候还好,扒着窗户真是瘆人。
他妈的一抬眼一个小孩儿贴在玻璃上,黢黑的眼珠子紧紧盯着自己,不哭不笑的,没在外面被砍死,倒快被这小子吓死了。
赵梵很粘他,从小就粘,可能跟没其他人可以粘有关系,毕竟被他从四岁关到七岁,关了三年才放出来。
他老担心赵梵会变成智障,长大了果然成智障了。
赵一然不知道该怎么逼迫这个智障去上学,去过该过的生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对这个智障无计可施。
作为一个哥哥,他扪心自问,真的尽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哥为什么会吸毒?”赵梵在客厅悄声问。
“想知道啊?”肥皂斜眼睨他。
赵梵点点头。
“去学校我就告诉你。”肥皂说。
“那我不想知道了。”赵梵说。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呢!”肥皂啧了一声,叼着烟靠进沙发里,瞥向茶几上几个塑料袋。
想着说说他哥的处境,指不定他能懂事点儿,肥皂还是压着音量开口了:“大哥不放心,毕竟是吃枪子的生意,要我们都吸。”
赵梵犹豫着问:“你们非得跟他吗?”
“可以不跟啊,”肥皂抽了口烟,神色冷淡下来,“和黄毛似的,就不用跟了。”
赵梵听得毛骨悚然。
所以黄毛是想抽身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