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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霜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似的拿着手机。
眼前的直播弹幕上是满满的问号和疑惑。
[今天鲸鱼不播了么？]
[主播咕咕了？]
她一边瞧着弹幕一边颇有些心虚的接起了电话，心里却泛起一股奇妙的甜蜜感。
那头，他的声音顺着耳机温温软软的流淌过来。
“霜霜？”
她还是没有习惯和这样直戳自己萌点的声音说话，小声应了一句“嗯...”
说完又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没播了?”
他那头声音带着点儿笑和松快，轻柔的流淌在这燥热的夏夜里，“今天高兴，不播了。”
陈语霜嘟哝着：“这样子会掉粉的...”
心里却是满满的窃喜和甜蜜。
爱是私人的、是具有独占性和排他性的，陈语霜虽然已经接受了他的职业，但心里总归会带着点儿别扭。
她在这浓夏的夜晚中却感受到一点儿隐秘的甜，顺着接电话的那个耳朵缓慢的往心口淌。
鲸鱼那头可怜兮兮的说：“那怎么办嘛，我就想陪着你。”
陈语霜红了脸，嗯嗯啊啊的含糊应了两声，她是真的不习惯他黏糊糊的语调，像个撒娇的小孩子，格外让人受不住。
“今晚只给你直播，你想听啥都行。”
“......”陈语霜莫名有了一种自己是包养了色情男主播的富婆的既视感。
你想听啥都行——这话从他口中冒出来，凭空多了几分情色意味。
她咳了两声，磕磕巴巴的张嘴：“真的...听啥都行么...”
他那头声音带着笑：“嗯～”
“那行，你给我唱两只老虎。”她实在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即使脑里有了带着颜色的想法，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说不出口，要脸。
他那头静默了一会儿，仿佛被这要求惊到了，但也老老实实的唱了起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陈语霜莫名有点儿想笑。
午夜，床上，听小樱桃直播网网的知名色情男主播唱两只老虎，这本来就有够好笑的。
等一曲结束，他可怜兮兮声音响起，带着点儿哑：“你就让我唱这个啊...我衣服都脱了。”
陈语霜从脸红到脖子，这个人在说啥啊....
“嗯...啊？”她张了张嘴，只嗫嚅出几声含糊的语气词。
他那头低低的笑，带着点儿皮：“骗你的，今天乖乖的早点睡，别熬夜。”
陈语霜松了一口气，心里居然有点莫名的失落。
“？”等等，我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被这个色情男主播影响成这样子了？
他声音放缓，很柔和，“躺床上了么”
“嗯。”
“找个耳机带上，我哄你睡。”
陈语霜乖乖的摸了床头的耳机，戴在耳朵上，然后在床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好，盖好被子。
今晚的夜尤其静谧温和。
他的声音在耳机里缓缓流淌，柔和又清亮。
“躺好了么？”
陈语霜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他看不到自己。
莫名泛起一股失落。
她乖乖“嗯”了一声。
“好，真乖。”他对着这边轻柔的“啵”了一下。
陈语霜耳朵又红了。
“现在是...”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看表，“北京时间12.25，我们的霜霜还没有睡着，这很不乖。”
“霜霜小朋友，你有信心在十五分钟之内睡着么？”他一本正经的开始飙起了戏，声音带着颤儿，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陈语霜恍然间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正在被阿姨哄着。
她实话实说：“没有。”有这样的声音在耳边说话，她头皮的麻痒就没有停过，更别说是睡着了。
“不乖！”戏精男主播发挥着自己的特长，“不好好睡觉的孩子长不高的。”
“所以，我要惩罚你...”
陈语霜也笑：“怎么惩罚啊?”
他那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决定把霜霜小朋友的睡前数羊变成数水饺。”
“......”
还真是够幼稚的，但她心里却软绵绵的化成了一团。
“好了，别说话了，我开始数了。”他一本正经。
“一只水饺...”
“两只水饺...”
细腻柔软的气音融化在耳朵里，带来一阵阵绵软的甜意，一阵阵的搔着内心。
陈语霜迷迷糊糊，居然就在这样的数水饺声中意识渐渐模糊。
“五十六只水饺...”
她在这样的声音里迷糊着迷糊着，坠入了梦乡，隐约间似乎听到他极小声的在耳边说了一声。
', ' ')('“宝贝...晚安”然后是一个温情的晚安吻。
她带着满腔柔软，在这样的细腻柔和的晚安吻里坠入一个甜梦。
李竞放缓了声音，听着语音那头愈发平缓规律的呼吸声，声音越来越小，越拖越长...
直到那头睡熟了，才挂了语音。
抬头看QQ，已经蹦了好几十条消息，语音也不住的往外弹。
叹了一口气。
打开聊天窗口，是自己的房管瀑布一般的消息。
[？？？]
[鲸鱼你人呢？]
[？咕咕咕]
[....不播也该提前说一声吧，你留下一直播间观众是什么意思。]
他脑壳痛的叹了一口气，赶忙回复。
[我...今天不太想播。]
[有点累了...以后打算十二点之后都不播了。]
那头的房管妹子一头问号，她是跟着鲸鱼最早的观众，从他一开始做聊天直播的时候就开始就看他了。
[你说真的？]
[你什么意思啊，当场不顾我们阻拦要播的是你，现在突然又不播的也是你。]
李竞也觉得自己的做法颇为脑瘫，但是他也不想继续搞这个不伦不类的色情直播了，
当初做色情直播也不过是因为小樱桃网新开设了成人分区，给出的福利极为优厚，李竞一个万年单身狗，无牵无挂，才无所谓的开始了直播。
但如今自己有了想要正经对待的感情，他也做不到一边对着女粉说骚话，一边对着霜霜说情话。
索性这个房管是他的老熟人，他就实话实话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直播。]
[？？？]
那头连着发了十几个问号，又愣了一会儿，才回到。
[我还是挺惊讶的...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李竞挠了挠头，回她：[凡事都有例外嘛，喜欢上了我也没办法。]
[总之还是祝福吧，但是你要想清楚。]
[你现在的粉丝除了一些老粉，其他几乎都是女友粉，你现在不做这种直播了，这部分粉丝你打算怎么办？]
[还有，你合同是签在成人区的，想清楚了，要是现在去转区的话收益直接降一半的。]
李竞苦笑一声，他签了半年的成人区合同，这个月底刚好过期。
[合同月底刚好过期，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转区的事...]
[你也知道我大四了，实习加上毕业论文啥的，接下来肯定会很忙。这种直播本来就不稳定，所以我前段时间也在考虑不播了，只是没来得及和你们说罢了。]
[我这个月还是会直播的，但是尺度会小很多...合同的事，我去和管理谈。]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回了句消息：[我还是...挺惊讶的。]
[照你现在这个热度做下去，收益应该不会少，你说那么多，其实大部分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
[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福气。]
李竞回了她一个笑脸。
又和其他几个管理解释了半天，直到接近两点他才闲下来。
李竞锤了锤头，苦笑一声..头疼啊。
不过想到霜霜，心里又安稳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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