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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艴然不悦地回到班上。班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走回座位,随便抽了张试卷出来做。
做肯定是静不下心来做的,肯定是做个样子给某人看的,那要不然光坐在座位上,啥事没有生闷气多尴尬啊。
三分钟过去了…门口没有一个人影。
五分钟过去了…门口还是没有一个人人影。
我逼迫自己不要老是往门口那儿瞅,专心做题。
看题看题!
好家伙,不仔细一看,我连试卷都拿倒了。
六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
门口来人了!我瞅见半个人影了!
“林肄——”不对,声音不对,不是时枫的声音,倒像是班上同学的。
我寻声望去,站在门口的不是时枫,是班长。他大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两百米比赛在检录了,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帮你换个人跑?”
哦,又想起了,班主任强制性的报名比赛。
呢草…
我没有立马回,而是思索了会。
“别勉强自己,跑不了就别跑了。”班长说道。
我摇摇头,边起身边回应道:“没事,现在身体问题不大,跑个两百还是可以的。”
最终决定还是跑。时枫不找我,不找就不找!给爷爪巴!以后别想再碰我!
我垮出去,朝班长方向走去。
“那行吧,要是跑的中途不舒服可以跑慢点,或者跟裁判说一下身体不舒适。”班长说。
“嗯。”我颔首。
为什么不弃权呢,因为弃权会扣分,班主任最看重班级量化分了,扣分相当于丢她脸,班级扣分了遭殃的是我们,每人五百字起步的检讨。所以才让人能上就上,能拿名次最好是拿,拿不上也不要扣分。
班长走在路上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都丝毫未见时枫的身影,包括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门口。
靠,心情不爽。
到检录处,我随便应了自己的名字。便跟着带队的体育老师到比赛场地。
不管是不是田径队的,个个都齐装上阵,钉鞋,短裤,发带…
他们正认认真真做准备运动,我也跟着做,不过没他们那么认真。有几个女生站在比赛场地外给他们加油,呼喊声一个比一个大。
而我,脚踩帆布鞋…
仿佛我是来参加三好学生评比的。
班上有几个不熟的女生也过来给我喊加油,我只对她们点了点头。
一枪又一枪的声响,前排一列又一列减少。
没多久就到我了。
紧张吗?没有。
跑前一秒我还在想,时枫真不见了?
“嘣——”一声枪响,我和同列的选手同时驰去。
秋风伴带寒意拍打在我脸上,我紧盯前方,目不斜视冲过去。
再一个拐弯,看到终点了,可我有些累了,心脏随着身体的狂奔一齐疯狂跳动。
倏然,心中“咚——”的一下,分不清是因为运动还是看到时枫在终点。
剩下不到三十米,我奔向时枫在的终点,尽力冲刺。
过了,过终点了。
身体受惯性缓冲向前十几米。
我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疯狂加速。
班上的同学涌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约莫十个。
我转头看了眼时枫,离我有一定的距离,他手上拿着维生素饮料。
“给你。”前边响起一道女声,她伸着头,递了瓶矿泉水到我面前。刚刚跑前我记得给我喊加油的有她。
我转过去接下她的水,拧开闷下一口水,再对她到了声谢便离开了田径场。
学校内的角角落落总有一两个人呆着。
终于,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说不上是角落,只是通往学校停车场路上的一条公共座椅。
离田径场挺远的,走了有十分钟了。
我慢慢走过去,坐到最右端,屁股一片凉意。
附近没有人。
不过这能看校外的马路,轿车一辆又一辆驰过,黑的白的棕的…
我就撑着下巴在腿上,望着那些驰过的车,发呆。
时枫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坐下了,他还站着,距离座椅约两米远。
过了会儿,他渐渐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肄…肄肄…”
我没有鸟他,继续看那些轿车。
“对不起…”他蹲下来。
他牵起我的手,我立马抽离出来。他又垂耷个脸,跟受尽了委屈一样。
“对不起什么?”我问。
他说:“对不起…没顾及你的感受…让你难受了…”
“知道错还犯?”
“我…我…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我当时那么难受你没感受到吗?都吱声识应你了,你还一个劲
', ' ')('儿的钻我喉咙里。”我放下托腮的手,背往后靠,偏头不愿看他。
“我要比赛了也没见你影,以后别找我了,我也不找你,哪凉快往哪呆去。走开走开。”
一听我这话,他“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抱住我的下半身,嘴里叨出大长串,“我不要,你这里凉快,我就呆你这儿。你走后我就听广播说你有比赛,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就去给你买水了,你们学校这么大竟然没有小卖部,只有自动售卖机,售卖机只收现金,我就找人换现金去了。给你买了水和巧克力,怕你早晨没吃饱补充点能量。水被我捂热了点,你试试,那个女生给你的水一定很冰,肄肄别喝那个,伤胃。还有,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顾及肄肄的感受简直不是人,肄肄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听他叽里咕噜呱了一大堆,“松开。”我边说边晃腿。
“不要!”他立马反驳。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可爱?
明明错的就是他,但我又生不上了气。
“走开!”我大声吼他,他委屈巴巴松开我。我起身离开那个座椅。
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下不为例。”灰溜溜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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