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麻烦了。」
「不要跟我客气啦,否则我的面子挂不住。好吗?」
「那就麻烦给我咖啡吧。」
「好喔~我这就去烧水,你坐着等我一下。」
在社长的要求下,我来到满是破洞、露出底下黄色泡绵的沙发旁,将上头的人体模型与杂志挪走后坐了下来。那泡绵大概是老化失去弹性,让我的屁股深深陷入其中,坐起来毫无舒适感。
……真想来个大扫除,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清空啊。
「戏剧的道具还满花钱的,做出来的东西之后也许还用得到,所以照惯例都会留下来。而那些东西日积月累,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是、是喔……」
社长大概察觉了我的心境,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虽然我没参演过戏剧所以无法想像,不过服装也好道具也罢,看来戏剧社需要的东西比其他社团更多。
要是每演一出戏就得准备新玩意儿,那么当然得花更多钱与劳力。
能重复利用的就别浪费──这样的节约精神发挥到最后,就成了这般景象吧。这样想来的确是无可奈何。
正当我想着这些时──身后传来喀嚓的金属声。
我想着是什么声音而转过头,只见社长把门锁上了。
「社长?你为什么要锁门?」
「嗯~因为要是有人跑进来搅局的话就伤脑筋了。」
搅局?
她有那么机密的事要跟我谈吗?
但我不记得跟这个人有那么深入的交集啊──结果我还在纳闷的下个瞬间,眼前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社长制服的裙子发出唰的一声,从腰际滑落至脚边。
「咦?咦咦咦咦咦!?」
怎、怎么会!?她的裙子坏了吗!?
我当下的第一反应是她裙子出了什么问题。但随后见到社长露出内裤也不为所动,甚至还开始解下领带的模样,才理解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
这人的裙子根本没问题。她是主动脱的!
「社、社长你在做什么啊!?哇!唔哇啊!?」
「做什么……既然男朋友你跟我两人独处,能做的不就只有那件事了吗?」
那件事!?那件事是哪件事!?什么!?
孤男寡女、两人独处,难、难不成是那个吗!?
不对啊,可是我跟社长之间有插过那样的旗吗!?
难不成在我为了晴香去观摩社团活动的不知不觉间,她对我燃起爱的火花了吗──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这种人身上!?
太过唐突的事态发展,让我整个人陷入恐慌。
但在我忙着惊慌失措的期间,社长已经连上衣都脱掉了。
身上只剩内衣内裤。
等等?这一幕我以前好像也曾看过。
但这既视感稍纵即逝,只剩内衣裤的社长呼唤了一声「晴香的男朋友」,带着无精打采的表情逐步逼近,让我回过神来。
总、总之我得先逃才行!
我赶紧从沙发起身。
然而,我马上被散落在脚边的杂志给绊倒,坐回沙发并深陷其中。我是在耍什么蠢啊!
而在我耍蠢的期间,社长已经来到我面前。
同年龄层的女生,只穿内裤的下半身就在眼前──!
暴增的血压令人一阵晕眩。我不禁闭起眼睛──
「请、请等一下!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真的非常抱歉!!!!」
…………啥?
「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搅局你们的约会!我平常基本上就是窝在家里或社办里写稿,完全忘记那天有烟火大会!而且自己出于好意带她赴约,竟然还在席间发生那样的事……!真是让人无地自容,不知该怎么道歉才好……!」
紧闭的两眼睁开来。
社长跪到我的脚边,整个人五体投地。
呃……她说烟火大会是指那件事吗?我跟晴香的约会吗?可是她说搅局又是怎么回事?啊,这么说来晴香那天之所以会爽约,好像就是被社长邀去参加磋商会?所以这个人是觉得自己该负起责任,才会向我道歉吗?
「总之我真的很抱歉!!」
看来还真是这样。
……但是干嘛要脱衣服啊!?
啊,不过……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之前也曾经脱衣道歉过。
我想起以前来接晴香时撞见的那一幕。这不知是她的癖好,还是某种宗教,总之太让人困扰了,现在得先制止她才行。
「要是你不肯原谅,我已经清场完毕了,接下来要杀要剐还是要上传到社群网站,全都悉听尊便!」
「我、我不会干那种事啦!应该说拜托你快停下来!那不是社长你需要道歉的事啦!!你这样我很伤脑筋!」
「呵,我想也是。像这种不上不下的谢罪……要是对方不肯原谅,反而会被盖上气度狭小的烙印,那才是伤脑筋的事情。要是真的充满谢罪的诚意,只有磕头是不可能足够的。男朋友你刚刚说的我都懂了。没错!看来还是该全裸下跪才像话!!」
「我哪有那样讲!?我看你根本只是个喜欢脱衣下跪的变态吧!喂,快住手!不要把手伸到胸罩上不要解开背扣要掉下来了要掉下来了唔哇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