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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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远离市区的公寓,周围环境静谧,夜晚更是十分安静。此刻,卧室门虚掩着,里面偶尔传来一声呻吟和床的吱呀晃动。

现在已经是11月了,S市冬天湿冷,即使开着地暖也不见得有多暖。可床上交缠的两人身上都出了薄薄的汗。

傅轻覆在另一个人身上,背肌微微隆起,下身有力地挺动着。他操得不快,但力道极重,每一次整根楔入时都能激起身下人的战栗。

白遇之抱着他的脖子,四肢紧紧攀着他,在他耳边发出急促的呼气声。

“轻轻,轻轻……”

他一直叫着傅轻的名字。

傅轻低下头,脑袋窝在他的颈间,用鼻尖蹭着他的下颌,下身力道丝毫不减。

白遇之的穴口被他插得汁水淋漓,吸得越来越紧。他们在一起太久了,白遇之的身体在这些年的性爱中变得敏感至极,被操弄几下就会哭着射精。

他被操得满脸泪水,脸颊压着傅轻,蹭湿了他的头发。

傅轻从白遇之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龟头离开那个湿软洞穴的时候还被恋恋不舍地咬着。他拍拍白遇之的腰,对方顺从地转过去趴在床上,腰部软软地塌在床上,屁股撅得极高。

傅轻很喜欢从后面来。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白遇之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这个姿势,每次插不了几下就喊疼。现在他已经很好地习惯了从背后进入,这个姿势进得很深,时常让他有种快被捅穿了的错觉。

傅轻的嘴唇碰在他的后颈。每到冬天傅轻嘴巴总会有些干裂,白遇之费力地扭过头去,想含住他的嘴唇,帮他湿润一番。可他刚刚想要动作,傅轻便加快了抽插的力度。

白遇之轻呼一声,手指捏紧枕头,喉间随着身后的撞击泄出几声哭腔。

傅轻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操得极狠,他的小腹拍打在白遇之软绵绵的臀肉上,把那两片肉震得红肿颤动。

大概是因为明天的颁奖典礼,傅轻的动作有些焦躁,握着白遇之侧腰的双手很是用力,在那里留下了一串指痕。

他把白遇之上半身抱起来,翻折成一个向上弯曲的角度,嘴唇贴在他的脸颊,时不时在那儿留下几个唇印。

快要射精的时候他搓揉着白遇之的乳头,两人下身紧贴,精液一股一股射进白遇之的身体。

分开后,红肿的穴口抽搐收缩着,挤出里面的白浊液体。

白遇之无力地倒回床上,脸埋进枕头里,他平息了一会儿,从床脚扯回被子盖在身上。

他总是在做爱之后很快穿上什么遮挡住赤裸的身体。

傅轻静静地看着白遇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他已经习惯了,白遇之似乎总是觉得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是件很难接受的事。

他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烟。

床头柜在靠近白遇之的那一边,傅轻伸长手,势必会碰到他。赤裸的手臂上薄汗未消,刚刚经历过剧烈的运动,还在散发着暖融融的热气。

手臂擦过被子的时候,白遇之不着痕迹地躲了躲。

傅轻瞥了一眼,烟盒在桌角磕了磕,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后,靠回床头。

与恨不得埋进被子里的白遇之不同,傅轻大方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他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阴茎,抹去上面粘腻的液体。

过滤嘴已经被咬出一小圈牙印。他没什么烟瘾,只是习惯在这个时候叼着什么东西。

傅轻开始觉得冷了。他翻身下床,捡起在性爱中被踢到地上的衣裤,去了卫生间洗澡。

他简单地冲了冲身体,又抹了一把头发,很快便换好衣服出来吹风。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他好像听到白遇之说了一句什么。他关掉吹风机的电源,问:“你刚刚在说话吗?”

白遇之摇了摇头,坐起来穿衣服,说:“我送你。”

明天的颁奖礼很重要,不管是评委还是舆论,几乎一边倒地认定,傅轻这次真的、一定、绝对,会拿奖。

老板和助理再三叮嘱他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准备妆发,千万保证好自己的状态。

傅轻拔下吹风机的插头,慢慢卷着电源线。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折腾了。”

白遇之已经穿戴整齐,闻言抿了抿嘴。他右边脸颊有个小酒窝,很明显,这样的动作让他看上去似乎是在笑着的。

他走过来,帮傅轻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他是个服装设计师,几年前某个晚会上,傅轻穿着他亲自设计剪裁的衣服,几乎成为当场最耀眼的明星。

那是白遇之第一次受到人们的注意。之后他的服装牌子做得风生水起,又因为和傅轻的亲密关系备受关注。

但明天的衣服并不由他准备。

白遇之想到这里难免有些遗憾,但他愿意接受这点遗憾,来换明晚傅轻最完美的样子。

他抬起手,环住傅轻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给你准备了礼物,明晚给你。”

傅轻说:“明晚才给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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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没拿奖……”

话没说完就被白遇之捂住嘴:“不是让你庆祝拿奖的礼物,就是看到了买下来送给你,没有太特别的含义。”他放开捂住傅轻的手,又说,“不许胡说。”

傅轻,业界知名倒霉演员。

他今年26岁,自四年前进入荧屏开始,便一路顺风顺水。他的第一部大荧幕作品并非由他出演主角,他在里面扮演一位为父亲报仇的16岁少年。只在电影最末尾几分钟出场,却意外获得了极高的评价。他把少年的挣扎、痛苦和天真结合得很好。

影片点映时便有影评人说,这个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

傅轻也确实争气,他人长得好看,能力也强,为人却很低调,从没有过乱七八糟的丑闻,也鲜少参加综艺节目。

就很神秘。

他的作品产量不高,质量却极佳,几乎每一部都是叫好又叫座。

然而——

至今为止,傅轻没有拿过任何一个奖项。除了作品上映或播出时,他几乎没别的活动,死忠粉丝不多,在受欢迎的程度上远远拼不过新人流量;考验演技的那些奖项,则总是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错过。

与他一同入选过同一奖项的,有年过80岁的老戏骨爷爷,路都走不了了,只能坐着轮椅演戏;有因为抑郁症自杀的天才演员,作品在他死后多年才放出,那一年甚至临时改了得奖规则,将最佳男主角颁给了已经逝世的人。

总之就是倒霉。

这一次和他一同入选的几个人,要么作品好但演得一般,要么演得好作品一般,不管怎么看,傅轻都是最有希望获奖的。

他身边的人对拿奖这件事都有了些执着,好像绷着一股劲儿一样,他本人反倒对此不怎么在意了,还能主动拿这件事开玩笑。

他对白遇之说:“行吧,反正明晚得给我。”

最终他还是没让白遇之送他回去,他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近,驱车来回至少要一个小时。

白遇之送他到电梯口,等待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傅轻用余光瞥着身边的人。

不知是不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两人年纪轻轻就都失去了激情。性爱后没有耳鬓斯磨,分别时没有吻和拥抱。

怎么能把生活过成一潭死水,明明以前……

电梯到了9层,发出“叮”的一声,打断了傅轻的思绪。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抬腿迈进电梯里,按下负二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

想什么呢,傅轻自嘲地笑笑,这些东西现在没有,难道以前就有吗?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些。

电梯门彻底关上的时候,白遇之抿了抿嘴,他和傅轻一般大,却总会有些孩子气的动作。每当觉得懊恼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抿嘴,脸颊挤出的酒窝总被人误解成他是在微笑。

他沮丧地回到自己家。

刚刚傅轻吹干头发的时候,他确实在说话。他问,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然而等到傅轻问起的时候,他又退缩了。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如果从他这里出发去化妆,那傅轻必须起得更早。思来想去,他错过了再次把这个想法说出口的机会。

而在电梯分别的时候,他又一次想问,要不然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也依然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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