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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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吃了两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周围这三个人门神一样站在他身边,每个人都散发着“我很烦”的气息。

说起这三个人,关系也是实在很微妙,白遇之和戚别从几年前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谢明声。

白遇之看了头疼,率先发难:“哎哟,大忙人戚总来了啊。”

戚别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他。

白遇之低头扫一眼戚别裤脚,后者刚从工厂里过来,裤脚和鞋边都沾了些木屑和灰尘。

“我看别人家的老板每天都过得风风光光的,怎么我们戚总天天都灰头土脸呢。”白遇之捏了个拳头轻轻砸到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状,“听说是去年光顾着谈恋爱连公司都不管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戚别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谢谢你关心,我也听说闪亦最近情况不太好,不知道找到新的合伙人没有?不过你性格这么难相处,怕是很难和别人一起共事吧。”

两个人阴阳怪气互相骂了好几句,最后谢明声看不过去,小声说:“你们能不能出去吵啊,别人还要休息呢。”

那两人互相瞥了一眼对方,又同时转过头来看谢明声。谢明声转过身背对他们,任那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背上。

带着刺儿的互相问好暂时算是停下了,谢明声想起刚刚戚别说的,又问:“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戚别:“你但凡多找医生问问也能知道。”

谢明声此举无异于将战火往自己身上引,但一来他不想在傅轻面前和别人发生争吵,二来他与傅轻的感情远远比不上那两个人,总觉得自己矮他们一头,他只能很不高兴地说:“你们能不能让一下?我要帮哥哥收拾行李了。”

说着说着他倒是开拓了新思路,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各项费用的单据交给白遇之,说:“费用一直都是你在交吧?那你也去结一下费用嘛,我们都不清楚先前交了多少钱,是要再补还是要退。”接着又把戚别赶走:“戚总,你要是不会收拾东西就麻烦让让。”

另外两个人自然是不高兴被谢明声使唤的,无奈这人说的实在让他们无法反驳。白遇之捏着单据瞪了他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去楼下划价。临走前他捏捏傅轻的脸,和刚刚跟戚别吵架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避开那两人,偷偷问傅轻:“轻轻,上次你说会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他有些忐忑,垂着眼睛看傅轻,“还算数吧?”

傅轻点头。

白遇之很欣喜:“那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好吗?”他害怕傅轻拒绝,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又说,“你现在走路还不方便,很多事需要人帮忙,我来帮你,好吗?”

傅轻低头笑了笑,说“好”。

白遇之出门后并没有急着下楼缴费,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戚别也出来后,冲对方扬了扬下巴。

“戚总,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戚别没什么表情地说:“彼此彼此。”

戚别个子矮他不少,气势倒没输:“说起跟轻轻装可怜、伏低做小,还是你厉害。”

白遇之嗤笑:“也就只有戚总这样的大老板才会把别人的真心看成是耍手段。”他低头看戚别,脸上带着几分嘲笑,“我还以为你盯了这么久就会更珍惜,还不是只会惹他生气。”

“客气了,”戚别凉凉道,“你不也是一样,轻轻那么重感情的人,跟你在一起又这么长时间,还不是受不了你。”

这话是戳到白遇之肺管子了,他也不再客气:“指责我倒是很会,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不是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吗?不是觉得自己只手遮天吗?怎么孟其帆的事还需要我来通知你?”

说起这件事白遇之仍觉得后怕,他闭了闭眼睛,又说:“要不是我提前告诉你,你是不是真要等到他出事了才来放马后炮?”

这事戚别无法反驳,确实是他当初疏忽了,如果不是白遇之死活联系不上傅轻只能来找他,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知傅轻遇上了麻烦。

白遇之又说:“这么好的人情卖给你,你又抓住了吗?天天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给轻轻的糖来说事。怎么?真以为他会因为一块糖就喜欢你?”

戚别:“明明是别人做的事,被你占为己有,这总是事实吧?”

白遇之不屑一顾:“他要是会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还能轮得到我?再说了,别人做的事,你就没有占为己有么?”

他们二人在门外争执的时候,谢明声正在房内帮傅轻收拾东西。

算下来,傅轻转到这个病房,竟也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间,姜英和田叔叔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他们几人也分别拿来了不少傅轻习惯使用的物品,不知不觉已经积攒了不少东西。

谢明声坐在地上,时不时翻出一样东西抬头问傅轻是否还需要。

他在床头抽屉最里面翻出了一只小玩偶。

谢明声心脏咚咚跳。他举起这只玩偶,声音打颤:“哥哥,这个是别人帮你拿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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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轻低头看了一眼,说:“好像不是的。”他接过来仔细打量这只玩偶,是一只黄不拉叽的土狗,原本褐色的鼻尖沾了一丝血迹,变得黑乎乎的。

傅轻说:“这个我记得南南说是挂在我钱包上的,好像是我出事的时候她着急拿着,路上沾了血。”

话音刚落,他看到谢明声蹭地从地上站起来,又在他床边蹲下,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傅轻吓了一跳:“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呀?”

谢明声擦了一把眼泪,说:“哥哥,这是我送你的。”

当初傅轻收下后,又在无意间看了几个谢明声的视频,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玩偶陪伴着谢明声参与了很多场演出。原本以为是没什么特殊意义的小玩意儿,现在看来似乎对谢明声而言意义重大。

那时傅轻攥着这个玩偶,觉得心意贵重,便找了棉线系在钱包上。只可惜傅轻手实在笨,棉线绕了好几圈还是容易断,出事之后南南抓着他的钱包到处跑,没几天就把玩偶跑掉了。她捡起来,塞在床头抽屉里,可再见到傅轻时,他已经忘了这些。

既不记得谢明声,也不记得他藏了很多年的心意。

失忆后的傅轻没把这个玩偶放在心上,谢明声也并没有想着一天到晚盯着傅轻怎么收纳他的小小礼物,谁都没有想到它会这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谢明声红着眼睛,忍住了没泄出哭腔:“哥哥,我之前一直害怕,我知道你忘了我,我怕你现在会嫌我烦,不想理我。”

挺高个子一个人,现在扒着床边蹲在地上,只留个下巴磕在手背,可怜巴巴地望着傅轻。傅轻呼噜一把他的头毛,说:“我虽然不记得,可我从来没讨厌过你呀。”

谢明声摇头:“不一样的,哥哥,有些事情我根本不敢告诉你。”

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白遇之一定会和傅轻修复好关系,也知道对傅轻来说戚别本来也是重要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什么都不是。

“我们上过床,之前在同居,你跟戚别分手也是因为我。”

谢明声每说一句话都要流下眼泪,他磕磕巴巴地说完这些,却发现傅轻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波动。

傅轻挠了挠头,说:“我大概猜到了。”

在傅轻受伤住院这段期间,大部分来探望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频频露面的这几个人关系又总是疏离中带着敌意,傅轻早就猜到了他和戚别分手可能多多少少与谢明声有关。

他说:“声声,我不记得你,也忘了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但……伤害到你,我很抱歉的。”

谢明声拼命摇头:“不会,是我太懦弱了……”

他往前蹭蹭,脸颊贴着傅轻的手臂,“之前我害怕你忘了我,但现在想想,你忘了我也没关系,”他抬起头,湿漉漉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大不了也就是重新开始。”

从前那些只能远远仰望傅轻的日子也都过来了,还能比以前更糟糕吗?

谢明声抓着傅轻的手,把自己不小心蹭到的泪水擦净,又握着他贴上自己的脸颊,说:“哥哥,别跟我说抱歉呀,你又没对不起我。”

他还是以前那样,很容易就能开心起来,没过多久谢明声从地上跳起来继续帮傅轻收拾行李。

东西虽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些临时买来用的生活用品,也并不需要再带回家,真正整理出来的包裹很少。谢明声找护士借了纸笔,把每个包裹里的东西写清,然后堆在角落。

这个春节,傅轻几乎就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每天只能见到医生和护士,家人也不常来。想到这里,谢明声有些难过。

他洗干净自己的手,站在病床边,忐忑地问:“哥哥,我想抱抱你。”

傅轻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他张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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