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岑殊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完全没想到许家杰会直接动手,脸上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痛得他眼冒金星,瞬间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操、你他妈装什么装,不就是长得比我好、不就是成绩比我好、”
沙包大的拳头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岑殊身上,他想还手,可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毫无章法地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许家杰半分。
他比岑殊高了整整一个头,体重却几乎是岑殊的两倍,此刻他红着眼,气喘如牛的样子让他满是横肉的脸看上去越发狰狞,“有用吗?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被老子揍得像条狗一样,操、操你啊——!”
许家杰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岑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急促地喘息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没了许家杰攥着他的衣领带给他的支撑后,竟然贴着墙根就要往下滑。
一只微凉的手突用力掐住他的下颚。
岑殊下意识扭头,那只铁钳一样冷硬的手纹丝不动,迫使他仰头,露出一张破损的脸,动弹不得。
岑殊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只能从外面透进一点儿细微的光来。他喘着气看了好久,才把那人给认出来,含混不清地喊了声,“哥……”
岑桉没应声。
他长得像林碧云,皮肤很白,脸很窄,眉骨和鼻梁生得尤其精致。这种长相本来应该显得有些女气,但现在他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岑殊,没了平时的自由散漫,一双单眼皮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锋利,神色也格外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岑殊觉得他哥有点可怕。
他刚往后一躲,岑桉两指用力,岑殊就被迫张嘴,感觉他哥的视线在里边转了一圈,像个暴君巡视自己的殖民地。
然后,岑桉的手伸了进去。
“哥、哥……”岑殊的脸颊烧得通红,他有点害臊,又有些羞耻,不想被他哥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后来他才知道他在发烧。岑殊一说话,鼻子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鼻血争先恐后地不停往下流,弄脏了他哥白净的手指,又被他哥用食指指腹一点一点蹭在他洁白的牙齿上。
岑殊的喉咙里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
他感觉自己像正午时分被人扔在太阳底下暴晒的鱼,焦灼的同时,意识也越来越涣散,就在这时,嘴里一股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岑桉没有半点怜悯,淡色的瞳孔盯着那颗浸血的牙齿,按着再次拨弄了一下,说,“松了。”
……什么?
岑殊迷迷糊糊的,大脑辨别不出这句话里的意思,隐约听到有人吼了声操你妈,然后他哥松开了手,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借着黄毛混混的冲劲儿反手一个过肩摔把人结结实实抡在了地上。
接着,一脚踹在他脸上。
“啊——!!”混混立刻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痛得在地上打滚,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我操你——”
他还没骂完,岑桉又给了他一脚,把黄毛混混的脸踹得偏向一边,脑门破了,抽搐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其中甚至混合着一颗泛黄的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岑桉的校服裤子溅了血,那张年轻狠戾的脸让剩下几个混混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终于把人给认了出来:“我操岑桉!”
黄毛崩溃了:“岑桉你他妈疯了是吧?!老子招你惹你了!”
“让你给弄成孙子这位,是我弟弟。”
岑殊晕乎乎地想,他哥还真是有问必答。
“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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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宇拎着两大袋火锅食材走了过来。
几个小混混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刚才把岑桉认出来的那个人捂着肚子,浑身像个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痛得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岑、岑桉,老子就是来给亲戚撑个场,没动你弟一根汗毛,你他唔、”
陈浩宇补了一脚,成功让对方闭上了嘴,“还说,你他妈不要命啦。”
也就是岑桉这会儿没功夫搭理他,从校服口袋里摸了包利群,抽了一根侧头点燃。
然后他嘴里含着烟,拿下巴点了点那个一照面就被他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许家杰,命令岑殊:“去,揍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陈浩宇都惊了,“你在教你弟什么啊!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是个小学生吧?!”
岑殊也愣住了,嘴唇蠕动了一下,神情怯懦:“哥、我……”
岑桉没说话,转过头,伸手捋了捋岑殊脑门上被冷汗浸湿的刘海。
北方的天黑得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冷风,让岑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哥嘴边的白烟就在这样的冬夜里慢慢飘远。
经过打理,岑殊柔软的黑色头发变得精神了不少,岑桉的手顺势往下,碰到他颧骨上肿胀的淤青,还是让他有些难堪地瑟缩了一下,眼里有了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