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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常清河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主动删光了谢运的联系方式,按部就班的继续上学生活,平静的就好像从未有过一段感情。
除了开始一两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因此让萧途发现了端倪。知道后,萧途不知怎么劝告,只是担忧地看着常清河。
“不用担心我。”常清河说,“我不会崩溃的。”
萧途:“难过的话放纵一下也没有关系……”
常清河平静道:“我不会让自己因为他变差的。”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他决不能让它变成自己生活秩序崩塌的原因。
02
似乎是三个月过去。
夜里萧途起身去放水,一下床就发现对床的常清河还睁着眼睛。
“我草。”萧途差点被他吓死,“你怎么还没睡?”
“……”常清河翻了个身,心想:我好没用。
我好想他啊。
03
想到睁着眼睛,身体里燃起火焰,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找他,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分手了还回头纠缠,太难看了,太没有自尊了。
可是火焰把他烧的好痛啊,他死死咬着牙,怕一张口就是连他听了都害怕的哭声。
他死死抓着被子,把自己贴在床上,以免冲动之下给谢运发去消息——他当然还是记得谢运的联系方式的,在他齿间翻涌的数字像是蜜糖,又像是砒霜。
别这么做。他痛苦的想,别这样。
……我真的好想他啊。
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啊。
04
王九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吸了口烟,扭头道:“关门吧,这么大雨估摸着也没有客人了,咱哥几个搓一顿。”
伙计应声,刚走到门口,一顿,顿时笑开来:“冒雨来啊客人,您里边儿请。”
客人收起伞,将伞递给一旁的伙计,大衣与口罩将他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琉璃般的眼睛。
真有气质。王九咋舌,就是看起来年纪不大,该不会把他当成普通的侦探所了吧?
“帮我查一个人。”客人递给他一张纸,语气淡淡,“然后……希望能有他每一天的照片,每隔半个月寄给我一次。”
王九心说,大客户啊。没想到这人高中生样子,人居然这么变态。
“没问题。”王九咧嘴一笑。
05
“你说你每天去保安室拿资料……拿得就是这个?”
“……”
“所以你报考那个大学也是因为……?!我以为你说你独身主义是因为不想谈,原来你还喜欢他!”
“你……你何必啊常清河!他都不一定会去那个大学!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意义?”常清河嗤笑,“我这辈子干的,尽是没意义的事。”
06
看着手中崭新的照片,常清河呼出了一口气。
他摇摇头,抵着额头笑起来。
【我:单子暂停,这个月的钱我稍后打给你。】
【王九:收到。】
07
常清河站在宿舍门外,心跳如雷。
只要推进去,他想,只要走进去……
他咽了口唾沫,强行镇定下来,推门而入。
他一一扫过宿舍内的人,一个一个报出他们的名字。他一边假装对人头,一边平复震荡的心绪,直到最后,他才捏着手中的名单,听见自己唤了一声:“陆久燃。”
上床的人拉开床帘,不耐烦地低头看来,表情一怔。
他们对视,常清河对他笑了笑,迅速移开视线。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拼命催促自己快走,最后走出宿舍时,有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他摸了摸耳朵,心想,还好戴着口罩。
他感觉他脸上烧的都烫手了。
08
他迅速摸清了陆久燃的课表,并发现陆久燃有一节课正好与他的课表错开。
他想都没想,背着书包就跑过去了。
他到的很早,抢占了最后一排的位置——这个位置俯瞰全局,不管陆久燃坐哪里,他都能看见对方。
但是他没想到陆久燃吊儿郎当从后门走进来,刷一下就在他隔壁坐下了。
常清河:“………”
陆久燃:“?你没事吧,耳朵这么红。”
常清河摇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
啊啊……他撑着额头,害羞得想夺门而出,绝望地心道:怎么说呢……这个笨蛋……
09
他跟踪陆久燃也算是熟手,在过去三年里,他每逢长假就会去陆久燃的城市找他,远远看着他。
没成想,在这反而总是被陆久燃一眼看见。
“学长,好巧。”连续一个星期都看见这个学长,陆久燃终于忍不住笑了,上前搭话:“吃午饭的时候也看到
', ' ')('你了诶。”
常清河总不能说我知道你会去哪里所以都是提前到的吧,只能点点头,硬着头皮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陆久燃笑道:“无缘对面不相逢。晚上一起吃饭?”
常清河怎么可能拒绝他,便当即点头,却看见陆久燃一挑眉,又笑起来。
……真帅啊。常清河看着这张自己看了三年的脸,默默又脸红了。
10
常清河回到家里。
他是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原因无他,他注重皮肤和身材的保养,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之类,并不方便出现在男生宿舍中。
他知道陆久燃喜欢好看的人。相貌是天生的,他便在皮肤和身材上下功夫。他这么做了三年,自己也不知道能获得什么,但在陆久燃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停留在他身上时,他知道,一切有了回报。
他漫不经心地挽着袖子,抬眸,从半开的窗帘旁看到楼下那道熟悉的身影。
袖子已经挽好,露出一截梅骨般的小臂和手腕。常清河顺手解了一颗纽扣,将后领往下拉了拉,方继续打理面前的文竹。
门被打开时,他镇定地装作没有发觉,陆久燃走到他身后,却没有出声。
常清河看着自己的手,心想:你喜欢这样的吗?
但时机已经差不多,他回过头去,像预想般一笑:“回来了?”
11
他喜欢这样和陆久燃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只是有时也有些小烦恼。
譬如他涂护手霜时,陆久燃总会理直气壮地坐在他对面,两手一摊。
他只好替他涂护手霜。陆久燃的手很漂亮,手指纤长而骨节分明,是一双钢琴手。大概是身高原因,他的手比常清河要大一些,常清河每每摸到他手心时,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攥住手的错觉。
他心猿意马,却要克制自己不露一丝端倪。陆久燃实在是太聪明,他不敢冒一点风险,使这样偷来一样的幸福加快结束的脚步。
他忍了又忍,偏偏越是忍耐,脑中就越是冒出不该想的——如果陆久燃摁着他,用这样漂亮的手指挤进他的穴里,他弹琴的手一定很灵活,他会用那样好听的声音低笑……
他咽了一口唾沫,佯装镇定,抽过一旁的外套披上,才站起来,动作间,他感觉到下身那个畸形的器官吐出花露,下身粘腻。
他不记得和陆久燃说了什么,便匆匆往玄关去,却听见陆久燃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厕所的声音。
他犹豫一会儿,放轻脚步走到厕所门口。
“…………呼…………”
里面传来粗重的、情欲的声音。
常清河呆呆站在门口,脑中轰鸣一片,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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