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导师,您有什么事吗?”
时至今日,我都还有些唏嘘,很难想象当时的我是以什么心情问出那句话的。那一阵子,我的情绪仿佛被劈成两半,在导师的电话之前,那些幸福和快乐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身在局中,看不明白;电话之后,充斥周身的便是痛苦,迷茫,不解和怨恨。
室友几人闻言,纷纷看向了我,我朝他们打了个手势,去阳台接电话。
导师那边先是叹了口气。
“小泽啊,你怎么就捅出这么个娄子呢?”
我还傻傻不解其意,问:“怎么了?”
导师说:“你们年轻人的私生活,我不想干预,但是现在舆论声音很大,已经被学习营那边知道了。我本来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对面也同意了,但是他们刚刚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他们不会接受你。”
“什么?!”我急了,“导师,等等,不是,我可以解释,那个人不是论坛上说的——”
“但是学习营那边已经拒绝我了,”导师无奈道,“而且就算你解释了,他们也未必会听。”
“这……”
发生这等事,导师也显得很意外。他沉默片刻,又叹了口气,这声音在我看来像是某种放弃的信号,果然,他语带宽慰,对我道:“没关系,小泽,等这件事过去,我们明年还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那已经是明年了!
绝对不行。我深呼吸两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这里不接受我,那还有其他的学习营吗?”我问导师,“还有其他交换的机会,或者有可能让我去参加的吗?”
导师否认,说:“这段时间只有米国这一个。”
那好吧,我舔舔嘴唇,又问:“那导师,您可不可以帮忙沟通一下,最少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参加笔试面试,或者额外的什么观察,只要一个机会就好。最少……最少要给我辩驳的权利吧?米国人也讲人人平等,他们不能随便给我定罪!”
导师那边沉默了许久,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我可以和他们商量,”导师最终松口了,“但是,对面是否会给机会,我不能保证。而且如果正常参加考核,你的时间就会很紧张。”
“总比现在要好。”我苦笑起来。
听了导师的保证,不论如何,我是松了口气,也终于能笑出来了。
导师说:“其实明年再去也可以的,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这回轮到我不知作何回答了。导师等了太久,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两声,我才终于开口,说:“要是明年,就更走不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哎哟,”导师说,“怎么回事啊?”
我说:“大概是家事吧。”
听了这话,导师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总之没再多问,唏嘘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则站在阳台上,走了会神。
一定是我哥。
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一定是他在干扰我。
室友隔着阳台的窗户冲我招手,又做了打电话的手势,似是在问我有没有说完。我和他们摆摆手,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什么事?”
我哥语气很不耐烦。
但这时的不耐烦,又和以前他懒得应付我,有很大差距,像是图穷匕见,他终于要对我下手那般,这是一种预告式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