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稍后再说。”
聊了几句,张棒棒神色紧张地问道,“你们还能动么?”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
穆流萤闭目感知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怕是还不如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俺不懂这些门道。”
张棒棒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圆滚滚的丹药送到两人唇边,“不过来这里之前,师父给了两粒丹药,说是或许派得上用场,你们要不要试试?”
寒云岫和穆流萤只觉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随后十分默契地张口将丹药吞入腹中。
与此同时,张棒棒大手一挥,灭神剪出招如电,悄无声息地剪断了束缚着两人的绳索。
整个过程,他始终将自己隐藏在寒云岫身后,并未引起怪物们的注意。
不消片刻,寒云岫和穆流萤体内便开始有了能量波动,脸上也齐齐流露出惊喜之色,显然是丹药见了效果。
“别急。”
寒云岫正要起身,却被张棒棒一把摁住肩膀,及时制止道,“再等等。”
他心中一动,不再挣扎,而是老老实实地继续跪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嗷嗷!”“呜噜呜噜!”“叩叩叩!”“吼吼!”
血红色的浴池之中,依旧有怪物鱼贯而出,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古怪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突然间,一道硕大的身影自水中缓缓钻了出来。
竟是一头足足有两丈宽,脑袋几乎要碰到屋顶的毛绒巨牛怪。
它的出现,将浴室内的景象几乎完全遮挡,令门口的廖白完全无法看见寒云岫等人的身影。
“走!”
张棒棒眼神一凛,果断轻喝一声,双手同时摁在了寒云岫和穆流萤的肩膀上。
待到巨牛怪离开之际,三人的身影已然彻底消失在浴室之中。
他选择的时机堪称绝妙,竟然令廖白毫无所觉,依旧在吆喝着将更多的百姓赶入浴池之中。
“多谢张壮士仗义出手。”
宫廷长廊之中,寒云岫在穆流萤的搀扶下疾行如风,看向张棒棒的目光充满了感激,“这份恩情,寒某此生绝不敢忘。”
“要谢就谢师尊好了。”
张棒棒连连摆手道,“要救你们的是他,俺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欠他的越来越多,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听他提及钟文,寒云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转而问道,“对了,我弟弟如今身在何处?”
“你弟弟是谁?”张棒棒愣了一愣。
“修杰的重要性,我已然告知钟盟主。”
寒云岫忧心忡忡道,“他不曾找到人么?”
“俺不清楚。”
张棒棒茫然地摇了摇头,“要不等见了师父,你自己问问呗?”
三人这般一路走,一路聊,眨眼间便已来到宫殿正门,只要跨过门槛,便是硝烟四起的王都战场,届时自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也没人有心思来搭理他们。
然而,现实却终究是骨感的。
“国主大人。”
堪堪靠近门槛之际,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您这是要去哪儿?”
“卧槽,徐右卿!”
张棒棒脚下一滞,认出拦路之人的身份,不禁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你这混蛋又来找事!”
“原来是你。”
徐右卿瞥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流露出厌恶与鄙夷之色,“找事的不是徐某,而是你这土鳖,劫掳国主可是重罪,就是把你凌迟了也不为过。”
“你可以试试。”
张棒棒挥了挥手中的灭神剪,夷然不惧,冷笑连连。
“徐先生。”
寒云岫沉着脸道,“是我自愿跟着张壮士离开,何来劫掳一说?咱们有要事在身,还请让个道。”
“阴天有令,要徐某好好保护国主大人。”
徐右卿右手轻轻抚摸着腰间剑柄,笑眯眯地说道,“不能让你离开王宫半步,还请见谅。”
“我才是寒岳国主。”
寒云岫眼神一凛,表情愈发阴沉,“阴天不过是一个客卿,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留?”
“囚禁国主。”
穆流萤在一旁插嘴道,“才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看来二位已然神志不清,多半是被张棒棒这个贼人以邪法控制了心神。”
徐右卿叹了口气,缓缓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张棒棒面门,“无妨,只要斩杀了施术者,这类邪法多半会不攻自破。”
“一派胡言!”
寒云岫气得胸口发闷,“我清醒得很,哪来的操控心神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