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丫头从小就欠管教,所以才没规没矩的。”
昏暗的屋内,圆脸男子一边招待钟文等人坐下,一边殷勤地泡着茶,“让客人见笑了。”
男人名叫东武,乃是东文的亲兄长。
而摔门离去的年轻女子则名为东雪,是东家这一代的幺妹。
“东武老兄说得一点都没错。”
钟文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女人就该严加管教,不然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成何体统?”
东武原本只是与他客气,却不料对方居然顺着杆子往上爬,当真点评起自家妹子来,脸上虽未表现出来,心里却隐隐有了几分不快。
凌碧虚更是气得五指攥拳,手臂颤抖,若非被雪女按住,怕是当场就要冲上来狠狠给他一拳。
“其实也怪不得小妹。”
东文出来打圆场道,“她只是担心老爹的安危罢了。”
“老爹已经进入选拔会场。”
东武“砰”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还怎么要人?找谁要人?退一万步来讲,若是他当真跟着小妹回来,咱们东家岂不是要落个临阵脱逃的骂名?以后还怎么在寒岳国立足?”
“东兄。”
看出钟文眼中的好奇之色,雪女十分体贴地做起了嘴替,“你们说的选拔到底是……?”
“每、每一年朝廷都会举、举行护卫选拔。”
望着她娇艳动人的绝色容颜,东文不禁一阵失神,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答道,“今、今年不知道为啥,招收的人数特别多,咱爹一时冲动,也报了个名参加选拔去了。”
“这么大年纪还有人生追求,不是好事么?”
钟文不解道,“有这样一个上进的爹,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啊,等着啃老呗,还吵吵个什么劲?”
“从前倒也罢了。”
东文摇了摇头道,“今年情况特殊,寒岳国很可能要大难临头,入选宫廷护卫,未必便是件好事。”
“大难?”
钟文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什么大难?”
“刚才在外头。”
东文如实答道,“闻兄弟应该也看见天上那两行字了吧?”
岂止是看见?
这两行字就是我写的。
钟文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脸上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这率土之滨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势力。”
东文苦着脸道,“人家扬言要灭了寒岳国,可不就大难临头了么?”
“荒唐!可笑!”
东武脸一沉,厉声喝道,“他说灭国就灭国?率土之滨又怎样?咱们寒岳国也不是好惹的,敌人若是敢来,定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找人打听过了。”
东文哭笑不得道,“这率土之滨在外界可是能和王庭硬刚的顶尖势力,哪是寒岳国能够抗衡的?只求他们打过来的时候,莫要殃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没骨气的东西!”
听他妄自菲薄,东武气得一阵胸闷,忍不住又要开骂。
“小妹担心万一老爹入选,等到率土之滨打过来的时候,便不得不上阵杀敌。”
东文并不理他,自顾自向钟文解释道,“所以坚持要将他带回来。”
“这死丫头,简直儿戏!”
东武咬牙切齿道,“都已经进入会场了,还怎么带回来?她当朝廷的规矩是儿戏么?”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小妹找回来罢。”
东文叹了口气道,“她从小就是这么个犟脾气,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会场的官爷们,咱们一家子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还磨蹭什么?”
东武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赶紧走啊!”
“闻仲兄弟,实在抱歉。”
东文一脸歉然地看向钟文,“家里碰上这档子事,先前说好了要带你们四处转转,恐怕……”
“要去那什么会场么?”
钟文哈哈一笑道,“走走走,一起一起。”
“你也要去?”
东文颇觉意外道,“那里已经禁止进入,可没什么好看的。”
“无妨。”
钟文摆了摆手道,“反正小弟是第一次来,看啥都觉得新鲜,老兄尽管带路,放心,一枚勾玉都不会少你的。”
听他这般说,东文不禁神色一松,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态度愈发殷勤。
保住了十枚勾玉,毕竟是件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