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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翟杨道:“惊喜吗?”
翟玉靠在餐桌上:“十分惊喜。”
小白在五个大箱子上跳来跳去,像一团滚动的煤球。
客厅一下显得非常拥挤,加上一张床,翟玉精致的公寓瞬间变成了贫民窟。
翟玉:“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买了五箱大米?”
翟杨把小白从箱子上抱下来,挨个打开。
两箱书,两箱衣物,一箱杂物,井井有条,一览无余。
翟玉:“……………………”
李思澄看见顺丰来取件的时候惊呆了,狂发微信直骂翟杨有钱烧得慌,寄个行李有这么着急吗?用顺丰特快,不如捐点钱给他这种有女神要养活的贫苦人民。
他懂个屁,兵贵神速。
翟杨从箱子里抱出一摞书直接走进卧室,半晌探出头:“哥哥,书架可以给我腾一点地方吗?”
翟玉还没开口,翟杨又道:“衣柜也给我腾点地方?”
“你!——”
“我知道!我下午就去面试!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嘛,这几大箱总不能就这么放在客厅吧。”
“……….”
翟玉忽然有种无力感,从前的翟杨提出什么要求被他拒绝的时候,一向是耍赖撒泼,连哭带嚎,虽说最后都会心软答应,可面对现在的翟杨,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而且总有种陷在棉花堆里的感觉,软绵绵的,连气都生不起来。
翟杨的行动力奇高,小白只跟着他的脚走了不多几个来回,他就成功地把五大箱东西化整为零,统统塞在翟玉家的各个地方——除了书房和卧室床头各一个上了锁的抽屉,翟杨正在兴奋当中,完全没有细想他哥一个人住为什么会给两个抽屉上把锁。
总之跟之前几乎没什么差别,除了存在感。
对,多出来那一个人的存在感,比如餐桌上成双的杯子,杯把还挨在一起。
翟玉拿他没办法,只在出门前叮嘱他给小白喂饭,就照常去WHITE了。
翟杨下午确实有场面试,而且之前在南景负责和他对接工作内容的经理联系他,之前开发的新技术项目投入生产应用,有点问题希望他能跟进一下。
翟玉这边他不得不先放手,他也只能先放手。
翟杨清楚地明白,现在的平和从容都只是假象,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话题,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他既需要知道他的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解开他,带离他,又不敢碰得太狠,就像一个从高楼上掉下去的人,奄奄一息,你想救他却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你不知道伸手触到他看起来完好的皮肤下,是断折的肋骨还是破裂的内脏,看起来是在救他,实际上却可能亲手杀了他。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维护等一个契机。
他太怕翟玉再次离他而去。
实在是,再也经不起下一个七年了。
或许是到了月底,翟玉开始频繁往酒吧跑,有时候一去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回家,翟杨已经上班了,但没告诉翟玉,只说是在先前的项目公司做临时顾问。
他得空会去找翟玉吃饭,推开管理室的门就能看见他哥蹙着眉头哗啦哗啦翻账本,他先不打扰翟玉,自己轻车熟路到酒吧大厅去晃一圈,碰上八、九点的营业时间,吧台几乎坐满,翟杨就觉得每个坐在高脚凳上的男男女女都在觊觎他哥。调酒小哥早跟他熟了,怕他的脸色吓跑客人,总是赶他去角落待着,再请他品尝一杯自己新调的酒。
那枚微型定位器被找到后,翟杨就把它放在了翟玉车上的地毯下面,只要翟玉开车出门,他就能知道翟玉去了哪儿,结合闲聊时的故意套话推测出他都做了什么。他发现翟玉的生活内容其实非常单一,除了WHITE,基本就是附近的商场,还有健身房和游泳馆——以及酒店。
虽然这些天翟玉应该没去过酒店,但是翟杨还是把这地方划归了进去。
他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欺骗自己,不会因为事实是他不想看到的就拒绝承认。他清楚地明白,翟玉不会因为他的出现就停止跟别人上床,因为翟杨在他的心中只是弟弟,而已。
大周末的,翟杨觉得今天一天都要耗在这家破公司,之前的分管经理脑袋进了水,交了一份没订正过的材料报告,导致一整批生产品全部被验出问题,公司老板也是个真性情的傻子,大怒之下居然临时换人,所有资料又要重新找人对接,方案也要重做,要不是看在薪酬可观,翟杨早就甩手不干了。
他早上就出了门,本以为中午之前就能回去,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翟玉这几天总算闲了下来,在翟杨强烈的要求下,刚答应中午给他做红烧鱼。
旁边的秃头总监挨了老板好一顿批,现在脸色差到了极点,秃头都不亮了,把一边几个主管骂得像孙子一样,又转头恭维翟杨:中午饭得在食堂将就一下,情况紧急,下午请专家吃顿好的,再商量一下后续工作。
翟杨面无表情,实际无比痛心地给翟
', ' ')('玉发消息,表示中午和下午都不能回去吃饭了,而且可能要很晚才能到家。
没一会收到翟玉回复:【少喝点酒。】
翟杨又面无表情,实际无比开心地回道:【好!{比心}】
折腾了一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一家高档饭店,翟杨看着玻璃转盘上张牙舞爪的澳洲龙虾,真心实意地想念着他哥的红烧鱼。酒倒是没喝,秃头总监象征性地敬了翟杨两杯,翟杨也象征性地回绝,毕竟两边都门儿清,等会还有正事要做,酒桌上走个过场而已。
饭毕,翟杨掏出手机,习惯性看了下定位,最近正值炎暑,翟玉怕热,但凡出门一定会开车。
只一眼,翟杨就愣住了。
清清楚楚,翟玉的车停在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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