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临近中午,有一个打扮颇为富贵的管事带着奴仆急忙忙挤到陆衡的摊位前询问道:“小哥!小哥请等一等,你带来的萝卜还剩多少了?”
陆衡指了指自己身后摆放的几大筐白萝卜:“大概还有一百多斤。”
张管事喜出望外:”那就好!那就好!这些萝卜,我们老爷说全要了。”
可是后边还有一大帮排队等着买萝卜的人没买到,立马就嘟囔了起来:“你这管家怎么回事?这小哥带来的白玉萝卜就那么点,我们还排了这么久的队都没买上,你们老爷家总共才几个人啊?一下子就要一百多斤萝卜。”
“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管事略带抱歉的回答:“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们也不是想夺人所好,是因为我们镇长这两天要接待一名青州城来的大官。”
“咱们这小地方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位小哥种出来的萝卜,就赶紧要一些,充充场面,不至于怠慢了人家,别让人家大人觉得我们这小镇真是穷苦到没边了。”
“再说了,万一人家一高兴,主动给我们青云镇减少那么一两成税费,大家以后的日子也会轻松一点,就不用交那么多赋税了是不是?”
排队的镇民们一听也有道理,哪怕是这几年灾祸不断,青云镇的百姓们依旧能过着相对衣食无忧的日子,还不是因为青云镇的镇长还有员外一家是干实事的好官员。
既然人家镇长有求,大家也不强人所难了。
就纷纷给管家让出名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衡的这一百多斤萝卜,还是被镇长一家买光了。
为了感谢陆衡的好意,管事还多给了一些钱,本来才一百五十斤的白玉萝卜,管事可是花了220枚铜币收呢。
这对靠种地为生的陆衡来说,真真是一次巨款了。
有了钱后,陆衡立马去镇上的裁缝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新鞋子也给安排上了,然后就是米油盐酱醋和香火蜡烛这类基础生活用品。
卖萝卜得来的450枚铜钱一下子就剩了不到150,他又花了60枚铜板购买了两斤羊肉,和几斤瓜子点心直奔陈猎户家。
和他说明他在小云山院子的事。
上山砍柴的陆衡救过陈猎户的命,因为陈猎户摔断腿那天是陆衡第一个发现的,把他拉出陷阱这才救了他一名。
反正那个院子他又不经常住,他也知道陆衡的奶奶对他不好,陆衡也是一个可怜娃。
陈猎户看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同意把院子租给他了,不过为了防止陆衡的奶奶上门闹事,两人还是找人帮忙拟定了一份房契租凭合同。
房租的价格定在15枚铜币一个月,还好陈猎户看陆衡一个半大小子自己生活不容易,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免去了前三个月的房费,押金也没要。
至于陆衡给他送来的羊肉,他就意思一下,收了一斤多一点,够他一家五口吃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剩了八两羊肉,陆衡就拿回家自己吃了。
陆衡回家后先把羊肉泡在清水里清除血水,期间他把院子旁边的菜地整理了出来,今天早上收获白玉萝卜,地里还有不少萝卜叶。
老的烂的就堆一边沤肥,还有少量看我萝卜缨,可以拿来腌制咸菜泡菜啥的。
总之不能浪费,萝卜缨先用清水清洗干净,切碎了加进小米粥里就熬成了菜粥。
陆衡这样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穷,卖萝卜换来的铜板一阵花销就剩不了多少了,还要买新的菜种播下去。
幸亏他这几天屯了不少初级生长化肥和杀虫剂,生育的铜板也够他再买几包萝卜种子。
但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菜长得很快,他的菜地只能紧着院子周边的空地开垦。
陈猎户家院子周边的适合耕耘的土地并没有多少,陆衡开垦个一两天就搞完了,不多。加上之前的地,总共就五块。
老样子,全都种了萝卜。
菜地四周也挖了灌溉渠方便浇水施肥。
萝卜地整完的时候,又是三天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昨天刚播下的萝卜苗才刚发芽,距离下一次成熟还需要几天时间。
陆衡不想闲着,刚好下过一场春雨,借着春雨的滋润把小云山附近的树林都给钻了好几遍,发现不少可食用菌菇。
比如木耳、银耳、小香菇啥的。
量不多,也够一日三餐了。
想吃肉的话就去山下溪流抓鱼捞虾。
而陆玉和陆老太这边,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太太带着一个才七岁出头的小孙子,没有外人帮忙,想要把破损的房屋给修好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更别说还要替换掉被烧断的房梁,陆老太实在是没钱了,紧着居住环境,只能去镇上学堂和夫子说明情况。
陆玉今年暂时不能去学堂上学了,因此她半个月前交上去的束修费能不能先退回来,让她们奶孙俩把房子修好后再做打算。
学堂夫子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把陆老太今年交上来的五两银子都给还了回去。
不过他爱惜陆玉这个学生,即便没有束修费,还是愿意留他在学堂里读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学堂的其他学子知道后,转头就回去告诉了父母。
他们对夫子给陆玉一家开小灶的事十分不满,而且五两银子很贵了好不好。
青云镇大部分镇民都是靠种地为生,地里刨食,辛苦一年赚到的钱可能都没有几两白银。
五两白银,按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足够一家四口人两年半的开销总和了。
青云镇真正能供得起家里的孩子读书的人压根就没几个。
更多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凑钱,几户人家供一个资质比较好的的孩子上学读书。
而陆玉这边,就因为家境贫困,就被夫子免了学费,传出去了也对那些人不公平。
更别说了,这些孩子们的父母每个月还要抽五六天的时间过来帮夫子打扫学堂,洗衣做饭,这些都是没有工钱的。
本来是每个学子的父母分工合作的事,比如今天你家的人来干活了,后天就轮到他家,下下次就轮到我。
大家都有一个轮班,可是陆家老太总是仗着自己的孩子被抓壮丁充公了,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腿脚不方便,从来没有管过学堂的值日。
因此不少学子的父母上门讨要说法,要么让陆玉滚回家,要么就退学费,连平时要来学堂为夫子洗衣做饭的日常工作也要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旦有学生起了这个头,便很难收场,而且学堂的租赁合同也很贵的,要是再减一半束修费,怕是连房租都交不起。
夫子没办法,只好放弃了陆玉这个学生。
并安排他退学。
从学堂回来后,陆玉一直闷闷不乐的,他想着如果陆衡还在的话,他大哥虽然脑子不咋地,但是干活的确有一把好手。
再加上奶奶说他一两句,陆衡还不是要乖乖听话给家里赚钱,有钱了,他就能回学堂读书识字了。
只可惜怎么可能?
陆衡就是受够了陆家老太还有他的剥削嘲讽,这才一气之下把陆老太打成这样,离家出走前还烧了家里的房子。
那些村民和他也是一丘之貉,村长居然带头搬空了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就给他们两个留了半袋被烧糊的潮湿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