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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开口的时候,安定所的民警们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中饱含期待。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不管王文龙和所长有什么私怨,今天他带刑侦大队来抢案子,打的是全所的脸面。
两个男人被蔡德全带过来,指着其中一个道:“是他去派出所报的案。”
常威打量了报案的男人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人。
蔡德全又道:“死者是他发现后捞上来的。”
常威点点头,“你们认识?”
两人同时摇头,报案的人说:“我刚好碰见他捞尸体,就跑去报案了!”
“早上五点,你们这么早出门?”
报案的男人道:“我是王麻子剪刀厂的,我们厂在昌平,我老娘病了,我请了假回来看老娘,今天要赶五点半的早班车。”
常威的目光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常威目光如剑,他忍不住打了个颤,小声道:“我是来捞鱼的,刚好看到河里漂着个死尸。”
“捞鱼?”
“这几天下雨,好多人在护城河里捞鱼,我,我的网还在那边。”
报案的男人证明道:“他确实是用网捞上来的。”
常威了然,下雨天水里氧气浓度低,鱼会浮到水面呼吸,确实合适撒网捕鱼。
“那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男人怯弱的点了下头,一点看不出大胆的模样。
常威笑着,“难怪你连死人身上的东西都敢拿。”
男人刹那间脸色发白,两腿发颤着就要瘫软倒地,蔡德全见状连忙一把架住。
“搜一下吧。”
常威话音刚落下,一个小警察急急上手去摸,果然在男人的裤兜里翻出一个玉质的手镯,一枚镶嵌着宝石的金戒指,还有个串红绳上挂着三个金制铃铛。
他都不用开全知之眼去看男人的犯罪记录,光是那红闪闪的名字就知道男人身上带着赃物。
“常威,你怎么知道是他偷的?”
“那痕迹一看就是新的,如果是旧伤,这么些天早就泡的裂开发白。”
蔡德全抠了抠脑袋,一看就知道吗?
“案子破了?”
“常威果然是神了啊!”
“不然呢,人家可是拿了一等功的。”
听见这边的动静,刑侦大队也围了过来,见到常威的那一刻,王文龙脸上表情变幻,过了好一会才把情绪稳住。
之前常威躲在人群后面,他是真没看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怒气上涌,武则天守寡——失了李治!
“把人带走。”
刑侦大队听到大队长如是吩咐,冲上来要抢人,安定所的民警哪里愿意到手的功劳被抢,堵在男人面前不让。
两边渐渐开始从相互对骂变成推搡拉扯。
陈所长气的三佛出世,“王文龙,你特么的讲不讲规矩?”
王文龙也是五佛升天,“陈伟涛,你敢对抗组织?”
“你特么的还代表不了组织。”
“我是分局刑侦大队长,你现在阻扰我们办案,包庇杀人犯,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劳资扣帽子?劳资要去分局告你。”
“随便你告,告诉你陈伟涛,这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常威在看热闹看的兴起,嘴里“啧啧啧”的感叹着,拉了下陈所长的胳膊,“陈所,你把人给他呗。”
陈所长急了,连忙道:“常威,杀人犯可不能给他啊,你就算把人给他,也不会听到一句好话的。”
常威瞅了眼情绪亢奋的王文龙,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杀人犯?”
陈所长愕然,看看蔡德全手里已经瘫软的犯人,愣了好一会才道:“他不是?”
“尸体呈现巨人观至少需要三天到七天,陈所,什么人会把赃物藏在身上三天还不出手?你没听我说吗,他是拿的死人身上的东西。”
此刻那男人也回过神来,挣扎的站起身,惶恐大喊道:“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就是看到她身上的首饰想撸下来卖钱。”
“真不是他?”
“真不是他。”
陈所长点点头,常威的话有理有据,他对着蔡德全道:“交人。”
一个治安警所长带着转业军人,常威表示安定所的刑侦力量很赞。
蔡德全刑侦技术不全,但并不表示他傻,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民警们嘻嘻哈哈的让出一条路来。
只有刑侦大队的刑警们被弄的进退两难,把目光齐齐转向大队长王文龙。
没人知道王文龙此刻心里的想法。
但是他想刀常威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常威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一句,慢悠悠的从挎包里把口罩带上,朝着尸体的位置云淡风轻的缓缓走去。
这一幕李来福极为熟悉。
人是铁,范儿是钢,一天不装憋的慌。
陈伟涛,张有德,蔡德全连忙跟上,后面还有一大批安定所的民警,甚至刑侦大队的刑警也走过去几个。
常威走到尸体前,拾起地上的木棍指了指脚踝上的一道划痕,“蔡队,你去问问,红绳是不是从死者右脚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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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细微的痕迹夹杂在捆绑双腿的绳索痕迹之间,确实不容易发现,加上尸体味太冲,民警们也没有细致检查。
其实这是法医的活!
蔡德全没二话转身去问,过了会返回来道:“是的,左右脚他记不住了,就是从脚上扯下来的。”
安定所的一个老警察恍然道:“这是个暗门子?”
之前搜身的小警察好奇道:“师傅,怎么看出来的?”
老警察瞅了眼淡然的常威,恨铁不成钢的敲了身边徒弟一脑瓜,“解放前妓院青楼的女人脚上或者腰上都会戴根这样的红绳。”
那徒弟缩了下脖子,追问道:“为什么呀?”
老警察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
其实他也不知道啊。
常威手里的小木棍在地上东点一下,西戳一下,轻声道:“这是青楼女子最后的尊严,表示自己没有一丝不挂。”
众人恍然。
又好奇,你个小屁孩是如何知道的?
常威也在感叹着,后世红浪漫祭师们的节操还不如这些青楼女子。
收敛好奇奇怪怪的想法,他用木棍扒开女尸的手掌,指了指拇指和食指的指尖。
“这上面有老茧,应该是解放后劳动改造过的,一般这种茧最多出现在纺织工人手上。”见那小警察又想发问,连忙解释道:“她们每天要不停的捻线团。”
常威对这种茧很熟悉,杨敏手上就有。
现在缺乏劳保用品,机器的自动化也不足,纺织工每天要不停的调整飞梭纺锤之间的线束,久而久之就会在两指的指尖留下一层茧皮。
陈所长捏着鼻子凑过去看了看,已经泡到肿胀的手指尖果然有层淡淡的茧皮,他目光变化,转头看了眼常威,“她现在是纺织女工?”
常威缓缓道:“只能说曾经是。”
在全知之眼和视觉提升双加持下,他能看到更多细微之处。
这女人茧皮在退化,新长出的嫩皮正在慢慢替代,就好像冬天发裂的脚后跟到了春季慢慢长好一样。
说明她已经有段日子没在从事纺织工作。
不过这条信息很有用,一个旧时代的青楼女子,在纺织厂接受过劳动改造,三个月或者半年前离开工厂后重操旧业。
来骗点评论!
因为评分的问题,我一直在看您们的点评和本章说,似乎对常威和街坊的相处之道极为不满。
说个真事,也算是求助吧!
我岳父有套闲置的房子——没提前卖亏死了,以前单位的集资家属楼,现在要装电梯,房子在2楼,楼上567楼各家都给我岳父打过电话,言谈恳切,态度谦和,电梯倒也不影响采光,可2楼装电梯房屋会贬值,都是几十年的老同事,我岳父实在开不了口,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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