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鲁霄”这个名字又在他面前出现了。在另张画,另张令人心灵悸动
的作品。鬍老慢慢的抬起眼睛来,望著那扶著画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正注视著他,
他们的眼光接触了。那男人的黑眼珠深邃而沉著,他低声说:『这幅画叫《海涛》
。』
『海涛?』鬍老喃喃的重复了句,再看看画。『是海涛,海浪波涛汹涌,这名字
题得好。』他凝视那“鲁先生”:黝黑的面颊,丰润的双唇,好性感,他当然不是
“鲁霄”。
“老朋友的朋友”应该和他样,是个中老年人了。也只有中老年人,才画得出这
样的画,并不是指功力,而是指那种领悟力。『鲁霄是谁?』鬍老问:『你的朋友
?还是兄长?』
鲁先生的眼睛闪了闪,抹诧异掠过了他的面庞,然后,他微笑了起来。
『我就是鲁霄,』他静静的说:『鲁霄,本名本姓,本人是也。』
鬍老瞪著他。
『怎麼?』鲁霄不解的扬扬眉。『我....不像是个....画画的人吗?』
『我只是....很意外。』鬍老吶吶的说:『我以為鲁霄是个中老年人,你....太年
轻。』
『年轻?』鲁霄爽然笑。坦率的看著鬍老。『你错了,胡先生,我并不年轻,不
....』他侧了侧头,把画放了下来。『不很年轻,我已经四十五岁了,不折不扣,
上个月才过的生日。』
鬍老再瞪著鲁霄。奇异的男人!奇异的个性!奇异的天份!他看来绝不会超过四十
岁的男人!他不该画出“海涛”这样的画,他不应该有那样深刻的感受。可是,当
鬍老再接触到那对静静的、深恐的眸子时,他知道了,他就是鲁霄!个奇异的,
变的,聪慧的中年男人!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
『你知道....』鬍老说:『这并不是我第次看到你的画。』
『我知道。』鲁霄凝视著鬍老:『你在张宏家裡,看过我的幅《微笑》。听说,
你认為那幅画还有点味道,所以,我敢把画带到你这裡来!怎麼?』鲁霄紧盯著他
,目光依旧灼灼逼人的接著说:
『你愿意卖这些画吗?我必须告诉你,这是我第次卖画,我从没想过要卖画為生
,这只是我的娱乐和兴趣。但是,现在我需要钱用,画画是我惟的技能,如果..
..』鲁霄又自嘲的微笑。『这能算是技能的话。所以,我决心卖画了。』鲁霄深
的望著鬍老,低声的加了几句:『我自视很高,标价不会便宜,所以,接受它以前
,你最好考虑下。』咬咬嘴唇,鲁霄很快的又加了两句:『但是,拒绝它以前,
你最好也考虑下,因為....我不大受得了被拒绝。』
鬍老望著这个中年男子“鲁霄”,他那样惊奇,那样意外,那样错愕....然后,
股失笑的感觉就从他心中油然升起,和这股感觉同时发生的,是种叹赏!种惊
服!种欣喜。这个中年男子鲁霄,他率直得出人意表!
『让我再看看你其它的画好吗?』鬍老说。在桌边,他张张的翻阅著那些作品
。鲁霄斜倚在沙发上,抽著淤、沉吟的研究著鬍老那满脸落腮鬍鬚的表情。
鬍老仔细的看那些画,他张张翻下去,越看越惊奇,越看越激动。他发现了,鲁
霄迫切想抓住的,竟是“生命”本身,放下了画,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深深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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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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