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难言的,也没有人能了解的。事实上,他觉得现在的同志圈,有“感觉
”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求“知心”是荒谬!同志圈的朋友们会说他:
『鬍老!你别贪得无厌吧!你还有什麼不满足?成功的事业,贤慧的妻子,对优
秀的儿女,同志爱人的体贴,你应有尽有!你已经占尽了人间的福气,你还想怎麼
样?如果连你都不满足,那全世界就没有该满足的人了!』
是的,他是应该满足的。可是,“应该”是回事,内心的感触却是另外回事。
“感觉”是种抽象的东西,它不会和你讲道理。反正,现在,他的人虽然坐在热
闹的“鬍涛”裡,他的精神却像个断了线的气球,在虚空中不著边际的飘荡。
『离婚,门都没有,為了对儿女的将来,我马上到澳洲雪梨陪著对儿女去....
除非....我死,否则辈子我都不会趁著你的意,你喜欢男人,我就....偏不离。』
鬍老想著十年前老婆若兰知道他是同志的反应,心又揪了起来。
电动门开了,又有新的客人进来了。鬍老下意识的望著门口,忽然觉得眼前亮。
个中年的男人正走了进来,夕阳像道探照灯,把那个中年人整个笼罩住。他穿
著件蓝色的波罗杉,条乳白色的卡其裤,剪个平头,满身的洒脱劲儿。
那落日餘暉照在他那勃子上的条金项鍊上,当玻璃门闔上的剎那,无数反射的
光点像雨珠般对他肩上坠落....好个典型的台客样!
鬍老深吸了口气!如果他是个画家,他会捉住这剎那。但是,他只是个画商兼
鉴赏家!
只见那中年男人逕自直对著柜台走过来,他用手指轻敲著台面,对那正在煮咖啡的
阿松说:『喂喂,你们的经理呢?』
『经理?』阿松怔了下:『哪位经理?是江经理吗?』
『不是,是叫胡涛的那个!』
哦,鬍老愣,不自禁的从他那个半隐藏的角落裡了起来,望著面前这个中年男
人,完全陌生的张脸。对闪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两道浓浓的剑眉。并不
怎麼英俊,只是,那眼底眉梢,有那麼股俊逸的味道,使他整张脸都显得生动而
明亮。应该是夕阳帮了他的忙,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他确实像个闪亮的台客。
鬍老走了过去。
『请问你有什麼事?』他问,微笑著。『我就是胡涛。』
『哦!』那男人扬了扬眉毛,有点儿惊讶。然后,他那对闪烁的眸子就毫无顾忌的
对鬍老从头到脚的掠了那麼眼。这眼顶只有两三秒鐘,但是,鬍老却感到了
阵灼灼逼人的力量,觉得这对眼光足以衡量出他自己的轻重。『很好,』那男人
说:『我就怕扑个空。』
『贵姓?』鬍老礼貌的问。
『我姓鲁』他笑了,嘴角向上弯,竟有点儿嘲弄的味道。『你不会认得我。』鲁
先生很快的又说:『有人告诉我,你懂得画,也卖画。』
『我卖画是真的,懂画就不敢说了。』鬍老说。
鲁先生紧紧的盯了鬍老眼,嘴角边的嘲弄深了。
『你不懂得画,如何卖画?』鲁先生咄咄逼人的问。
『卖画并不定需要懂得呀!』鬍老失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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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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