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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接过鞭子,鞭柄还残留着殷先生的掌温,热热的,烫着我的手心。
我也可以抽爸爸,像殷先生那样,用这根鞭子。
我慢慢走向爸爸,他正闭着眼睛细细呻吟,全然未觉这边发生了什么。我举了举鞭子,又放下。
殷先生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他单膝着地蹲跪在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向我展示那条鞭子:“我经常会控制不住力道,把他抽得浑身是血。刚抓他回来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用这根鞭子抽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肉不带血。我觉得这根鞭子原先没那么粗,可能是他的血把这条鞭子喂大了。”
殷先生不经意地改了称呼,不再用“你爸爸”,而是“他”。
殷先生握着我的手在空中虚扬了两下,又道:“他很怕痛,太娇气,有时候扇他一巴掌,或者是轻轻踹他一脚就能哭得很惨。有一次他犯了错,我用这鞭子抽他,他居然哭到脱水了。”
或许是称谓发生变化的原因,我握着鞭子,挣开殷先生的手,轻轻甩了甩鞭子,然后一下抽在爸爸肚子上。
力道不大,爸爸微抖,他睁开眼睛看向我,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半晌,他浑身激颤,喉管里挤出似哭似笑的哀叫。
我则兴奋得浑身都在抖。
殷先生站在一旁,似乎也很兴奋,下半身那处鼓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小月,你还要打吗?还想用鞭子抽你爸爸吗?”
我没回头,捏着鞭子过电似的一阵阵的抖,我往前走了两步,蹲在爸爸身前仔细地看。
那两粒奶头打得有些渗血,鼓胀的奶子布满鞭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爸爸眼底一片灰败,若不是还睁着眼睛,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昏死过去。
我举起鞭子,也想向殷先生那样抽,却在半途被拦住。
我抬头。殷先生在上方握着我的手,晦暗不明的脸藏在阴影下,眼睛闪着诡谲的光。
“小月,不是想看爸爸腿上的字吗?帮爸爸把裤子脱了吧。”
我于是扔了鞭子,去解爸爸的裤子纽扣,然后拽着裤腿费力扯下来。
爸爸并未挣扎,我脱得还算顺利。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眼睛里死水一潭,只是泪水一直没止住,在他耳后的地面上积了一小滩。
殷先生从我身后分开爸爸的腿,然后用硬底皮鞋拨开爸爸腿间软垂着的肉。我凑过头去,那里有个字,被一圈藤蔓般的爱心框在中间,很好看的图案,但我不认识。
我用手摸摸那个粉色的字,爸爸像突然被烫到了一般,双腿无力的挣扎着弹动,很快被殷先生压制下去。
“认识这个字吗?”殷先生问我。
我摇头,我才上三年级,课本上还没学到。
“这个字,念殷。”
我扭过头去,殷先生目光深沉的盯着我。
“殷先生的殷吗?”我问。
殷先生笑了:“对,殷怀策的殷。”他又问:“小月,你爸爸是谁的?”
我看着殷先生的眼睛,没说话。
我当然知道殷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殷先生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这不是在分享,这是在炫耀,在宣示主权,亦是对我前两天的越矩行为做出警告。
“当然是殷先生的,只是殷先生的。”我诚恳回答道。
爸爸当然是殷先生的,这并非我折中的违心答案,而是我心中真实所想。爸爸生来就该当是殷先生的,难不成还是别人的?我的?我才不要他。
殷先生似乎比较满意我的答案,抬了抬下巴,道:“很晚了,去睡觉吧。”
回到房间想了一下,爸爸不想让我看字,我觉得有点生他的气。第二天周末,殷先生没去上班,爸爸坐在他怀里安静的吃饭,我故意不去看他,也决定今天不理他,闷头吃东西。
殷先生不说话,整个席间只剩咀嚼声。殷先生一向不怎么在意我,他嘴对嘴喂给爸爸一口牛奶,凑近他的嘴:“怎么了,没动静。”
爸爸垂着眼摇头:“没……”
殷先生似乎乐见这种局面,扭头看了看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于是便没人再说话。
吃过饭,殷先生去了书房,我则坐在客厅看电视。往常这个时候爸爸总要贴过来守着我一块看,今天吃过饭便不再见他人影。
我关了电视去楼上找他,卧室不在,我去了我的衣帽间,果然在那里找到他。
他正坐在衣帽间的凳子上整理我的小裙子,见我进来,匆匆把衣服挂好,从我身侧离开。
我又追着他去卧室。
我在门口站了会儿,卧室里没动静,我拧开把手走进去,爸爸正坐在床边发呆,见我进来虽没再离开,但转了个身朝里面坐着。
我这才明白,爸爸这是躲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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