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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身边这后辈运转灵力的路数和你的很像啊,莫不是你新收的徒弟?”
那个被师父唤做祁龙的修道者走近了师父,熟门熟路地将手搭在了师父的肩上,和他一起边走边聊,明焱识趣地跟在两人身后,乖巧懂事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奶狗。
“对啊,我徒弟明焱,你以后要是在别的地方遇见了,记得帮我照顾照顾啊。”
“行。”祁龙一口答应下来,拍拍师父的肩转而问道,“你这徒弟报名论道会没有?”
论道会?那是什么?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明焱有点茫然。
“没呢。最近一阵子事情多,我都没给他传授什么斗法的心得,他去不是白白挨揍嘛。”
祁龙双眼一眯,不怀好意地撺掇道,“年轻人挨挨揍也是好事呐,报个名让他见见世面呗。”
“不了不了,”清崖立马回绝,都不带一点犹豫,“还是让你那几个徒弟去见世面吧,我家明焱就算了。”
每届论道会上多多少少有几个下手狠厉的闹出性命,万一运气不好被小徒弟挨上了……那真是能要了他清崖的大半条老命。
“这么宝贝啊?”祁龙眉尾微扬,戏谑地调侃道。
“对对对,”清崖不仅没有表现出祁龙意料中的局促,反倒是理直气壮地应道,“我这小徒弟就是宝贝的紧,捧在手心都怕捂化了。”
“噫。”祁龙被如此肉麻的形容恶心到,皱起眉头,“你这小徒弟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这么宝贝着能行吗?”
“——温房里的霓裳花可扛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折。”
“好好的一个苗子让你这样养,别给养废了。”
“尽瞎操心,”清崖不以为然地回道,“我这叫顺木之天,以致其性,你懂个屁。”
祁龙张口正要和清崖再掰扯个几句,一道光简出现在他的面前,上面是凌虚门内其他长老的传音,他只好咽下那些俏皮话,向着清崖说道,“归鹤门的人来了,我得先去迎一下,过两天等我空点咱们再聚。”
对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清崖朝他挥挥手道,“行,你先去忙,我带着徒弟再转转。”
走前,祁龙还念着之前清崖被“欺负”的事,又和他多说了两句,“要是再遇到不开眼的,你直接揍他们就完事了——哦不行,你这人下手太毒,一不小心打死哪个后台硬的就麻烦了。”祁龙从须臾袋中取出一枚类似汉白玉材质的银雕玉珏塞进清崖的手里,嘱咐道,“这令牌你先拿着,遇上事情千万别动手啊!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多少管点用。”
什么叫我下手毒?我的小徒弟还在呢,这么形容我,吓着他怎么办啊?
明明是他们找死!
清崖刚想反驳,就见祁龙着急忙慌地留下句“他们催了,不聊了,先走一步!”,化作一道白芒遁空而去。
祁龙走后,清崖带着明焱逛完了整个道市,一路上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买了不少东西。
……
回到住处后,清崖将在道市购买的法器灵丹一一拿出,转放进另一个须臾袋中,期间明焱就坐在他身旁,时不时抚摸抚摸怀中梅花猪的脑袋,默不作声地陪着他。
清崖觉得小徒弟这样看上去怪无聊的,将今天买的东西都重新取了出来堆在桌上,随便抓了个干瘪的花材用灵力送到他的面前。
“明焱,你猜猜这是多少年的灵植,是什么属性,有什么效用。”
“嗯?”突然被问到的明焱先是一愣,茫然的双眼暴露了他其实毫无头绪。
“你可以闻一闻,也可以用神识来探查。”
明焱闻言,凑近闻了闻半空中漂浮的花材,将所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闻上去味道很淡,有一股苦味,像是……徒儿在凡间夏季时会用的草席的味道。”
“神识探查出其中蕴含蓝白色的灵气,是性寒偏冰的吗?灵气不算浓郁,应该不到一百年吧……”明焱歪头仔细思索了片刻后,问道“是师父平日里拿来泡茶的吗?”
“八九不离十吧。”清崖和蔼地笑笑,为明焱解说起这味灵材,“这个叫蜥草彤花,生长于寒地,性寒,主灵脉为冰。”
“年份越高,主灵脉越纯粹。”
“你看到这株蜥草彤花中,只有蓝白色灵气,说明是纯粹的上品,照常理来说年份得有三百年往上。至于看上去灵力稀薄,是因为它在灵气还盛的时候已经用异火处理过了,其中的灵力被近乎完好地封存在芯子里,所以看上去会是这样干巴巴的模样。”
明焱虽然听不太懂、双眼有些放空,但还是时不时点下头表示自己努力在听。
“它的用处呢,是拿来做清心丹的——烦躁的时候吃上一颗,立马就能心态平和。”
为了更好的让明焱记住,清崖从须臾戒中拿出一瓶清心丹,倒了一粒递给他,想让他感受下这灵材制出的丹药是何形态,谁知他的小徒儿伸手拿了那枚丹药,张口就往嘴里塞。
“诶!
', ' ')('不能吃!”清崖连忙施法将丹药夺了回来。
“啊?”明焱无辜地看向师父,双眼中写满了茫然。
清崖心有余悸地把丹药收好,解释道,“这种丹药是元婴之后才能吃的,你现在吃得爆体而亡。”
“爆、爆体?”明焱不敢置信地小声道,一副有被吓到的模样,“好可怕……”
“呃……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啦。”清崖安慰道,“真不小心吃了,为师立马就把你的四肢切了。”用肢断口疏泄灵力,也是能救活的。
明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想到师父差点就要为了一枚丹药把它们切掉,委屈之意就立即涌上了心头,豆大般的泪珠从逞强大睁着的眼眶滑落。
这小徒儿怎么被他搞哭了?!是不是他说错什么话了?!
“不哭不哭啊!”清崖给小徒儿擦擦脸上的泪水,在脑中琢磨了许久才想出些安慰的话语,“这四肢切了也还是可以缝回去的。”为师针线活虽然不算顶好,但也不至于把手缝在脚的位置,没什么好害怕的奥。
缝?他是布娃娃吗?切掉再缝回去那还能动吗?
师父的话听上去血淋淋得可怕!明焱哭得更大声了。
见自己的话语不仅没有产生宽慰的效果,还起到了反作用,清崖只好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给嚎啕大哭的小徒弟擦擦眼泪,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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