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罗拍了拍后襟上的尘土,随口应道:“背叛?开开玩笑不要那么认真嘛。”
杜泽简直不敢置信这番话居然是从一个主脉少爷口中说出。
背叛唐氏那么大的罪名编排下来,只是开玩笑吗?认真一点阿混蛋少爷!我们的生命很脆弱的。
“哦,对了。”唐罗拍了拍还瘫坐在地上少年的肩膀,随口道:“伯山教习不一定能把人领回来,要是惊动了战堂的人。啧啧啧,那后果跟背叛也差不多了。”
杜泽这一下可真的被吓坏了,浑身簌簌的颤抖如筛子一般。他根本想不通区区一个武斗馆的馆主还敢不卖唐家教习的面子吗?唐教习不会又在吓自己吧。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唐罗,希望这又是另外一个玩笑。
对不起,少年,这个并不是。唐罗轻笑,朝他摇了摇手指。
丁高朗本身是一名蜕凡境巅峰的武者,背后还靠着弥氏,抓着唐氏这样一个把柄又怎么会轻易的把人交出。
伯山虽然号称蜕凡境中的高手,但6795的灵力还是差了蜕凡境巅峰老远,更别说还断了一臂,想抢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庞岩不可能被轻易带回来,而宗族武者也事关唐家武堂的脸面,总会牵扯到一些争斗或是利益交换,这都不是区区一个蜕凡境教习能左右的了的。
最后怕不是还是得武堂出面,但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这两个小家伙的下场可不会比背叛家族小。死定了~
如果惊动了武堂,两人受到的惩罚可能比死还可怕,因为两名区区孤儿,居然让唐家丢了那么大的脸。
杜泽看着唐罗的表情,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两人怕是,死定了。
但我不想死阿,杜泽流出了恐惧的眼泪。我不想死,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他跪在唐罗身前,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哀嚎声撕心裂肺:“唐教习救救我们,唐教习救救我们。”
啪!啪!血肉之躯与地面撞击,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土地。。
而远处的学员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别说那些学员了,唐罗自己都被杜泽的表现吓了一跳,再低头时就看见满地的鲜血。
干嘛!你是要自杀吗?
“给我停下。”唐罗一把抓住了杜泽的领口将其拉起。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杜泽的额头流得满脸都是,创口处的灰尘与碎石将血染污。双眼中满是绝望,血从眼球间流过让眼眶染得通红,不是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不断的从眼角滑落,被提着衣领的少年依旧在祈求“救救我们”,鲜血被呛入口中,发出阵阵咳嗽,溅在了唐罗的衣袖。
“真特么的,蠢成一匹马。”唐罗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染成血人的孩子。
唐氏有这么可怕吗?
这一个月来,唐罗在七号修炼场任教,几十个学员他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虽然大多有些蠢笨蠢笨的,但人都有感情,相处下来他真的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学生,庞岩的事儿还没到绝境,起码在他眼里。
但他忘记了眼前这些少年的出身,都是一些孤儿罢了,无依无靠都是武堂培养他们出来的,目的也不过是当做处理杂事的伙计与炮灰,命如草芥,他们对自己有清楚的定位。
丢了唐氏的脸,等于死定了,杜泽满眼的绝望,但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泪珠混着眼泪簌簌落下。
“那个谁章奇过来。”唐罗揪着杜泽的衣领把少年提起来,朝着远处招呼了一声。
“小子你给我听着,既然你喊我一声唐教习,我就不会让你们轻易的死去,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点头。”唐罗揪着杜泽将少年拉与视线齐平。“老子会把庞岩带回来的,你别一副已经要死了的样子,听明白了吗。”
杜泽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被唐罗提着,看着他的眼睛,木木的点头,眼中流出两道眼泪瞬间与额头的鲜血混在一起,他想开口讲些什么,却被灌了满嘴的血与砂石,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叫。
“真难看!”唐罗看着眼前的少年,很是无语,这血哗哗的流怕不是一会儿就要失血过多了吧。
“唐教习。”章奇一路小跑来到了唐罗身旁,就看见了他揪着杜泽的衣领,后者满脸是血还发出嗬嗬嗬的惨叫,太可怕了。
唐罗看着章奇怯生生的眼,觉得这货肯定误会了什么,也懒得解释,将杜泽丢到了他的怀里说道:“你把他送去药堂,看什么,赶紧去。”
“真是麻烦。”唐罗嘟囔一声,朝门口走去,希望还来得及。
……………………
伦江武斗馆
丁高朗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堂的正中,下手是两名蜕凡境的武者,台阶下跪着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庞岩。
伯山站在大厅正中,与丁高朗对视,气势一点也不输他,但其实伯山的心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庞岩和杜泽,这次是撞了铁板,惹了大祸了。
伯山见多识广,他当然能够感觉到丁高朗身上那股澎湃的气息,定是个蜕凡境巅峰无疑,就连站在下手处的两个蜕凡境武者,身上也有一股不弱的气势。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对方的态度。
那种不把唐氏放在眼中的态度,仅仅凭着三个蜕凡境,勇气怕是不够,一定是有什么更大的倚仗,比如——弥家。
“你一个残废跑到我跟前说你是唐氏战堂教习我就该卖你面子?”丁高朗很是不屑的朝伯山挥了挥手,气焰无比嚣张。
“想带他回去?可以,让你们唐氏的宗脉派人来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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