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许你成仙(4k)
痛!
太痛了!
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许欢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犹如被人穿针引线,缝衣服边一样缝得死死的。
想要抬起手,却也是仿佛身体被灌了铅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又似是意识与身体分成了互不相干的两部分。
“仙镜,仙镜,我这是怎么了?”许欢最后的记忆,是盘膝坐在练功院内,在镇乾坤与林妹妹好奇的注视下,吞服新鲜出炉的神通丹。
眼睛一闭,意识一黑,等再回过意识,便已处在这怪异的痛苦状态,让他摸不着头脑。
等了一会儿,许欢察觉到痛苦越来越强烈,而八卦仙镜没有一点反应。
“仙镜?”
“仙镜?!”
“仙镜在不在?!”
强忍着疼痛,许欢再次在脑海中一连喊了好一会儿。
终于,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温醇的声音。
“全世界最帅的穿越者,你好哦~”
“嗯?”听着这道与八卦仙镜那甜润声音截然不同的声音,许欢不由一愣,这声音不是八卦仙镜的,而且,怎么听起来很是熟悉,像是他自己的?
“你是谁?!”许欢冷喝一声,他怀疑如今这状态是服下神通丹导致的,一切的关键就在那带着一丝调笑的声音上。
“我是谁?”那道与许欢一模一样的话音,带着一丝戏谑,又似乎含着一抹自嘲,话音微顿了顿,方才接着道,“我也就是你啊,是母亲想要许你一世清欢的,许欢。”
“哼!装神弄鬼!”许欢冷哼一声,
“呵呵,许欢啊许欢,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骗自己啊?”脑海声音戏谑地冷笑道。
闻言,许欢懒得搭理脑海中的声音,旋即继续自我挣扎,试图挣脱无形的束缚,冲破痛苦的牢笼,重新掌控身体。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冲不破八卦魔镜的束缚的。”脑海声音冷笑一声。
“八卦魔镜?”闻言,许欢略微一怔。
他的八卦仙镜,变成了八卦魔镜?
他这状态,是那八卦魔镜搞的鬼?
“啊哈哈哈,许欢啊许欢,看来你还没恢复正常,依旧还是那个修仙妄想症的神经病。”脑海声音放声嘲笑道。
大笑了一会儿,瞧见许欢无动于衷,旋即兀自继续嘲笑了起来。
“你不会以为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帅穿越者,世界上最帅的人吧?”
“这么中二,油腻的话你也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啊哈哈,还有还有,你还真以为自己被八卦仙镜认主了?”
“就你这个修仙妄想症患者,不过是沉浸在自我幻想的世界中罢了。”
闻言,许欢无动于衷,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还不清楚么?
在许欢看来,这声音,不过是某种幻境,某种幻听,想动摇他的心智,对他不利罢了,只要不去理会就行了。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却是再无丝毫的嘲讽之意,而是怀着满腔怒意、甚至恨意,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他妈跟八卦魔镜穿越异世界,轻松快活去了,留我这半个灵魂在这受尽白眼,遭人欺辱!”
“哪怕穿越回来,也不愿意承认所遭受的一切,让我们灵魂真正的完整归一!”
“八卦仙镜?狗屁的仙镜!卦者不算己,你不知道吗?!只需精神力,还毫无五弊三缺的副作用,能是仙镜?用你的神经脑子想想,可能吗?!”
“那只不过是你刚穿越回来,为了逃避现实,而自我构造的幻想乡罢了!”
被一连怒吼,虽逐渐变得有气无力,可也让许欢意识微微有些恍惚。
回想起一大股很是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穿越记忆。
他确实是被八卦镜砸得脑洞大开穿越的,却不是穿越成了婴儿,而是念气大陆的本体在十六岁广场测试之后才穿越回来的。
两半分隔多年的灵魂忽一相遇,便让得他获得了本体十六年来的记忆。
当年他母亲身为天之骄女,却不顾林家阻挠,非要嫁给他父亲一个普通人,为此还与林家闹翻。
外加林家每代嫡系的血脉特征,便是拥有灵根,而他六岁那年,根本就没有测出灵根。
天赋最强的五行灵根?
那是他母亲的,不是他的。
林幼薇?
自小就没有主动亲近过他,反而,一直对他冷眼相待,甚至是一不开心就拿他来练习法术,让他时常伤痕累累。
不仅是整个林家不认他,就连许家上下,也不待见他们父子。
孟萌?
虽说对方的光灵根有了跟没有一样,说是废物灵根,可在修行前途和速度上,那也不是他一个满十六岁也没寻到气感的资质低下之人能比的,往昔他只是远远地盯着对方看了一眼,便被拿鞭子抽了十几下,在身上留下了伤疤。
玄灵儿?
他母亲是定下了婚约,可他出生不久,母亲便去世了,而在前段时间的十六岁测试后,对方便直接登上许家找他,强行解除了这门早已“门不当、户不对”的包办婚姻,还冷漠地羞辱了一番。
月夫人?
面对那如月中仙子般、高不可攀的娉婷女子,他也不过是远远望了一眼的、不自觉地流鼻血的芸芸众生的一员罢了。
至于镇乾坤、大觉剑胎、老乞丐、找许家报仇、天珍阁装逼等等,根本就从未发生过。
因为他,哦不,是本体在他携着八卦魔镜穿越回来后,见他修仙妄想症发,借着八卦魔镜之力构建了一个重生投胎的幻想世界。
之后,本体便离开了武陵城,来到了南疆帝国。
寻找良久,本体在八卦魔镜的推算下,吃下了一种名为“黑魔菇”、可让他打通气脉、成为一脉气徒的魔毒菌子。
最后,以本体意识消亡的代价,即将死亡的痛苦,才让得他的意识从幻想世界中,通过服下神通丹醒过来,回到真正的现实世界。
翻看着截然不同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记忆,许欢心绪被冲击得稀碎,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