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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听到的微弱声音终于再次传来，镜面上的蓝因依然没有开口。）
（但你知道，那就是他的声音。）
接下来这段路，蓝因走的很是恍惚。
（你又试着同蓝因说话，他没说什么，却仰头朝着天空笑了笑。）
（你没再说话了。）
从买了花之后，蓝因便像是中了什么病毒似的魂不守舍，哪怕是黎仞叫他也极少答应，最多很敷衍的回一声“嗯”或是“好的”，原先有着盈盈水光的双瞳像是冰封起来了似的，又带上了几分清冷寒意。
好在黎仞看起来倒也不是很在意他这副样子，得到一句答复，便自顾自的给他买了不少东西，再揉揉他柔软的银发，就很是满足。
“这个喜欢么？”走进一家瓷器店，略微环顾四周，复古的风格或许是让黎仞很满意，轻轻捏了捏蓝因右手，问他。
【不喜欢。】
这家店面整体色调是橘色和蓝色，里头多是各式各样贵重精美的餐具，不过不像一般店家把这些摆放在能源防护罩里，这家店而是只用层薄薄的玻璃隔着商品，这样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更有种耀眼夺目的感觉。
大概是店里生意不大好，没看到旁的什么人，店员刚见到他二人便殷勤的迎了上来。
蓝因还是没说话，浅樱色薄唇紧闭，看起来有些高不可攀的模样，银灰色发丝如月光流水般贴着他腰脊倾泻而下，更是给他添了一丝冷冽，店员有眼力见的没去找这位，打过招呼便转身向着黎仞大献殷勤。
“先生，这些都是蓝星时代残留下来的古董餐具——”几句胡话刚出口，便瞧见黎仞丢过来的眼刀，店员晓得遇上不好欺负的了，连忙改口，”——复刻出的设计，大师亲自指点！就是拿到行家面前，没点工具也是看不出真假的。“
黎仞嘴角意味不明的噙着一丝笑：“那还挺不错，”
“巧了，他也这样，合适。”
【合适你妈。】
挥挥手让店员把橘子和海浪设计的两套餐具都包了起来，黎仞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已经做了好些遍的付钱动作，转身却看见蓝因对着一个黄金做的蛋杯目不转睛。
“喜欢这个？”
“还好，”这句话蓝因倒是回答了，看起来也比先前正常，“没见过这种东西，有点奇怪是什么。”
“以前人浪费时间爱用这玩意，没什么用。”
【嗯，你也是。】
听了这话，蓝因乖巧的没再看：“好的，只是看看，觉得颜色还不错。”
“喜欢么？喜欢就给你买一个？”
黎仞松开握住他的手，转而搂住蓝因肩膀问他，却又是不等蓝因答应，就自顾自的付了钱。
“把这个也一起包起来吧。”
店员刚刚拿着打包好的餐具回来，听了这话，笑眯眯夸了几句客人品味好，捧着杯子又回去打包了。
“喜欢那两套餐具，”得了喜欢的东西，蓝因看向他，总算是答了他的话，还有些讨好的冲着黎仞笑，眸子里的冰块却没化开，透着几分虚情假意的附和着：“杯子倒是一般，我没学过怎么用。”
黎仞浑不在意的一摆手：“你回去学学就是了，精贵人用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好呀，”蓝因回他，“哪天我有空，去我那儿瞧瞧吧，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也得感谢感谢你呀。”
他这话说的细软，像是咬着舌头似的吐字含糊，有些暧昧不清的出声，却有点说不出的勾人。
黎仞却仿佛是块不开窍的木头，看不懂这摆在明面上的讯号，直接皱着眉问他：“你还能有时间？”
“你要来，那肯定是有的。”
【我对于蠢货向来很有耐心。】
银白色睫羽垂下，遮掩住几分眸光，自然也没看见眼前人轻蔑的眼神。
“再说吧。”
蓝因没再强求什么，看着黎仞继续把东西收进空间，店员热情的送他们出门。
【和之前的店主一样，有人类的味道。】
【奇怪。】
【AI的付费区里，怎么会出现行为处事都和上一代那么相似的活人。】
蓝因仰头望向黎仞，又回到了先前天真的神色：“这里的店员，也都是AI吗？”
他带着希冀的眼神望进黎仞漆黑的双瞳中：“我也能在这里工作嘛？我想在你的付费区里干活儿。”
“想什么呢？”
黎仞又伸手来摸他的头，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蠢话似的，十分宠溺的对他说。
“傻子，那都是人。”
“是在现实里，讨生活吃口饭的人。”
【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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