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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怡红楼及富户大族的援军也陆续抵达。然而,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此时苏记常的头颅已经高悬于城楼之上了。
随着苏记常被宋宇解决了,民众心中的忌惮亦随之消散,那些匆匆赶到的衙差护卫看着如此庞大的人群,瞬间呆在原地不敢有所反抗,纷纷弃械投降。
开仓,赈灾!
安抚完毕灾民百姓,宋宇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将粮食现场分发。
然而,粮袋开启的瞬间,张宇不禁愣住了。
“宋公子,这粮食……”
宋宇眉头紧锁,趋步上前细观,只见袋中并无一粒粮食,全是粗糠,且夹杂着沙石。
面对排成长龙、翘首以盼的民众与灾民,宋宇紧握一把粗糠,心中充满愤怒。没想到西北地区的腐化已经至此,那些狗官连朝廷的赈灾粮食也敢私吞。
原本百旦粮草,经过层层盘剥后,到了河图县竟然只剩下这些粗糠,还掺杂着沙粒。
“宋公子,这该如何是好?”
宋宇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先将我们购置的粮食分发下去……”
“那些粮食本是为了援助犁疆灾区所准备的!”
“此刻已无暇他顾,先将粮食分发,至于犁疆的粮食,届时再以银钱向邻近县城购置。”宋宇语气冷峻地吩咐。
他不仅将自己购买的粮食悉数赠予民众,还将苏记常等人所占田地依照人口多寡重新分配,实现了包产到户,鼓励勤劳多得。
宋宇还利用水泥教会民众修建水渠,引水灌田,同时免除他们的赋税,推行以工代赈的政策,以安抚民生。
这一系列惠民政策立刻赢得了所有百姓的拥护,但张宇心中却愈发忧虑。
夜幕降临,宋宇正在府衙内清点苏记常及世家大族的贪腐款项,张宇神色沉重地步入了屋内。
“有何事相询,但说无妨。”宋宇淡然地回答,并未抬头。
张宇微微皱眉,沉吟片刻,终于谨慎地开口:“宋公子,河图县的这片土地,素来是汪权的势力范围。您既然已经处置了县令苏记常,又废除了当地百姓的赋税,恐怕……汪权得知此事,定会向您发难。”
“那就看谁的动作更为迅速了。”宋宇语气一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机。
张宇一时语塞,似乎未能完全领悟宋宇话语中的深意。
宋宇并不绕弯子,他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扫过自己所列的一连串政策,轻声说道:“我们三人孤身来到西北,既无兵马,又无权势。尽管手持圣上的信物,但在这种偏远之地,若他们不认这种虚名,我们也无计可施。”
“自始至终,汪权欲杀我之心就从来没有死过。”
张宇闻言,眉头紧蹙,脊背不禁渗出冷汗,心想若非苏记常过于贪婪,那场鸿门宴之后,恐怕就是苏记常对他们下手之时。
明明知道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鸿门宴,宋宇却有着无比的胆识与勇气,不仅全身而退,还能够游刃有余地将苏记常操控于股掌之中。
此时,张宇对宋宇的钦佩之情达到了极点。
然而,张宇的忧虑也随之而来,“但是,河图县的变故迟早会传入汪权的耳中,到那时……”
“汪权?有了自己的势力自然不用怕他!”
宋宇行事绝非盲目,他早在起初便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要想能够在朝中立足,要想能够与汪权抗衡,就得拥有权力与金钱!
金钱,对宋宇而言,他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获取。
但这个权力,却并非轻易可得。
当今朝堂之上,汪权身为淮南王,权重一时,宋宇想要夺得实权,谈何容易。
但河图县这次遭遇,在宋宇眼中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宇仍旧心存困惑,“那么,苏记常的那些亲兵该如何处置?”
宋宇语气波澜不惊,“纳入麾下!”
什么?纳入麾下!
张宇登时震惊,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宋宇,脸上写满了惊愕。
“居安思危。如今我们远离京都,失去皇上的庇佑,汪权必然对我们赶尽杀绝,因此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有效自保。只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才能与汪权一较高下!”
宋宇低声阐述,“河图县地处犁疆后方,既能作为物资补给基地,又能提供兵源,地理位置至关重要。”
“然而,那些终究是苏记常的旧部,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接受收编吗?”
“这便要看你本事了。别忘了你曾经可是龙鳞军统领,收编这些人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宋宇轻拍张宇的肩头,微笑着说。
形势紧迫,责任艰巨,犁疆地区旱情严重,官员腐败,宋宇根本无暇在河图县滞留太久。
翌日破晓,宋宇便携无双先行启程,前往犁疆县赶去。宋宇将张宇留在了河图县作为后应,后勤补给的事宜,则全部委托给了张宇来负责。
愈向西行,黄沙遮天蔽日,大漠孤烟,落日余晖,临近边境之地,匪气欲加严重,那股荒凉而萧瑟的气息也愈发浓烈。
距离犁疆还有数十里沙海,虽然路途不算漫长,但夜色已深,马匹也早已疲惫至极。所幸,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荒废的小镇,沙漠夜行十分危险,宋宇决定今晚就在此歇息一晚。
刚抵达镇口,就听到酒馆中传出一声怒斥:“老家伙,快把酒拿来!这酒不是已经喝光了吗?”
宋宇循声而去,如此破败的地方唯有这一家酒馆。
那名发怒的男子,正是此地臭名昭着的山匪沙里飞,是边境一带是个无人不知的恶霸土匪。
店家是个略显邋遢老者,见他们有些醉意心中不禁担忧,害怕他们酒后生出是非。
满脸紧张地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劝诫道:“三位爷,您们已经喝得太多了……”
沙里飞双目赤红,猛地抓住了老者的衣领,面色一沉,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付不起酒钱吗?”
老者已然慌了神,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真切,颤巍巍地解释道:“不敢,不敢,只是……沙大侠,您之前欠的酒钱还没……”
此言一出,沙里飞顿时怒从心起,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木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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