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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般的躁狂症患者而言,他们在发病期间除思维奔逸、心境高涨、自我评价过高外,还会喜热闹、主动与人亲近,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之态有如滔滔不绝之江水。于身体虽无所裨益,但总归有发泄情绪的途径。
可是戚莫没有这样的机会,他的身份地位不容他对陌生人展现出任何友好的讯号。他只能终日呆在房间伏案疾书,凌乱潦草的音符在自笔尖跳跃而下,钢琴整日整夜地叮咚作响,高亢和低缓并行,空灵轻婉与激情奔放交织缠绕,是来自天边的仙人乐音,美到灵魂都飘忽,也是来自地底的恶鬼狂嗥,惧到灵魂都震颤。
戚莫觉得自己简直是发了疯,坠了魔。不能喝酒,不能抽烟,所有的社交账号都交由公司打理,连与人交流和倾诉的机会被剥夺,只好把满腔的愤怒,狂躁,暴戾都倾注于手下的钢琴。在曲终一刻,他内心一直绷着的那根线才骤然放松,如同被抽取筋骨般趴在琴键上大口喘气,碰撞中,钢琴发出闷沉厚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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