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费尔南多?”
“你觉得找他有用?”
“为什么没用?意大利是他们黑手党的地盘。”
“可龙哥就是在西西里出的事!这种时候,我们谁也没法信任。”
说着,这爷们看向挡风玻璃外。
那是方晴一家刚入住的酒店。
“想要救龙哥,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小眼睛那厮下意识问,
“龙哥刚才给我们的提示很明显,肯定与那个娘们有关,想救龙哥,只有把她给控制住。”
虽然龙哥再三叮嘱不要轻举妄动,可是现在明显情况有变。
小眼睛的爷们也觉得同伴的分析很有道理。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律师,怎么能在万里之遥的国外搅动风浪?
当然,想不想得通并不重要。
“那还等什么?冲进去!”
他作势要推门下车。
“你是不是疯了!在酒店怎么下手?等他们出来!”
只能说骆龙的眼光不赖,挑选一起出国的不是一对卧龙凤雏,忠心可嘉并且心思敏捷的二人在酒店外耐心蹲守,终于在晚餐时分,看见目标一家走出了酒店。
“跟上。”
他俩没有急着下手,开车尾随。
比起西西里,米兰的国际知名度应该要强上一分,这座意大利第二大城市,是著名的浪漫时尚之都,每年会举办的时装周,更是全世界的艺术盛典。
比起西西里,这座城市显然要繁华一些。
方晴一家先是在街头散步,然后像是随意在街边挑了家餐厅进去用餐,一个小时后,才重新出现,继续漫步街头,欣赏夜景。
两个爷们开着车,很耐心,因为他们知道,只有一次机会。
“不能再等了,动手吧!”
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一家人居然好死不死,走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狭窄胡同。
“记住,抓活的!”
龙哥处境不明,如果真因为这个女律师而起,那么她就是最好的人质。
拿起从黑手党那里得来的家伙,两人面容肃杀的推门下车,“砰砰”甩上车门,看了眼周围,然后迅疾无声的跟进那条胡同。
胡同比想象中还要幽暗阴森,米兰这座国际时尚的璀璨完全没有照进这里,仿佛两个世界,格格不入。
两边甚至还有流浪汉,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还有难闻的恶臭。
看来不管什么样的城市,都会存在不尽人意的一面。
前面几十米处。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方晴一家三口的身影。
两个爷们无视在胡同里苟且偷生的流浪汉,目光锁定前方一家,加快脚步。
方晴一家走的比较慢,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有绝对把握能够在走出这条胡同前完成任务。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尾随在后的两人心照不宣的悄然掏出枪械。
发生了一次意外。可方晴一家貌似没有任何警觉性,晚上敢出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走这种危险的黑胡同。
难道旅游攻略里,没有类似的警告吗?
还是说真以为真善美无孔不入的充斥着国外的每一寸角落?
黑暗中,两双眼睛逐渐阴沉,可就在距离只不过三步,小眼睛即将动手的时候,手臂却被用力抓住。
他不解转头。
另一人莫名紧皱着眉,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一家三口,目露迟疑。
怎么了?
小眼睛用眼神无声询问。
可是为了不惊动目标,对方没法回答。
不对。
不对劲!
隔得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一家三口,居然没有说话!
心中陡然浮现的不详感越来越强烈。
再看看两边肮脏而危险的流浪汉。
正常人,宁愿绕路,恐怕也不会走这种地方!
他猛然停下脚步,紧抓着小眼睛的胳膊,往后扯了扯。
意思只有一个字。
撤!
小眼睛理所当然的面露不解。
他没法解释,果断放弃触手可及的机会,抓着小眼睛就要转身。
可这个时候,一道轻淡却惊悚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速度太慢。”
他们不是骆龙,是听得懂外语的。
但这并不关键。
最关键的是!
那个女律师,分明是神州人,为什么说话会用外语?!!!
“跑!”
一股寒气从背脊蹿起,毛骨悚然下,那个第六感强大的爷们抓住小眼睛的胳膊,调头就往回冲。
可是来时的路,那么漫长。
还没等他们跑出去几步。
“砰砰!”
经过消音的微弱枪声在幽暗的胡同里响起。
两人应声载倒,大腿各中一枪,血流如注。
他们反应也快,眼见逃跑无望,抓起枪回身就要还击,可是又有枪声接踵而至。
昏暗的环境中,子弹却极其精准,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残忍的洞穿他们的手腕。
两把枪颓然的跌落在地。
背着胡同尽头的光线。
“一家三口”已经转过身。
手脚皆被打穿的两个爷们刹那间都顾不上感受痛疼,脸色呆滞。
站在那里的,哪里是他们认为的那个女律师,分明是一个装扮、身材都极为相似的外国人!
旁边的“父母”,也是一样!
两人头脑空白,汗毛倒竖。
胡同里或坐或躺的流浪汉好奇的打量着这边。
“你们到底是谁?!”
真是灵魂的发问。
可是没有人会给予回答。
“砰!”
一枚令人发指的子弹穿过消音器,剧烈的旋转而出,击穿空气,扎入了他的眉心。
血水汨汨下流。
所有的思维与恐惧顷刻间烟消雾散,他身形凝固,慢慢的后仰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旁边的小眼睛目如铜铃,然后猛然转身,拖着血流不止的腿,拼尽全力的往前爬。
可是他只剩下一只手,能爬得了多远?
就像一条可怜的蠕虫,在地上留下一串扭曲的暗沉血迹。
他的行为没能换来同情。
“砰!”
后脑勺被洞穿,
红白之物溢出。
他慢慢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啪嗒。”
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落在了一个流浪汉身边。
流浪汉赶忙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
“一家三口”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出了胡同。
流浪们仿佛无事发生,对两具惨死的尸体视若无睹,重新躺下或者靠着,开始神游,胡同又恢复了它应有的漆黑与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