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恐怖的余波肆虐之间,天海动荡!
那些隐藏在千里之外的各大势力的“探子”们,在疯狂翻涌的余波中费尽周折,方才稳住身形。
眼睛死死盯着那一方被蹂躏肆虐的天地,神色之间,充满了无比的震撼!
“这就是古神么?仅是一息,便有如此恐怖威能?倘若是完整的古神,又将是何等可怕?也不知当初天人之变时,究竟是谁拥有那般恐怖伟力将他们镇封?”有年轻的道人,喃喃自语。
“还差得远呢!这可不是完整的古神吐息!如今的古神饕餮,不过是挣脱出一枚残破的头颅而已,恐怖伟力早已十不存一,倘若是真正的古神,恐怕只需一息之间,就足以将这无尽汪洋完全蒸干!”有年老的炼炁士缓缓摇头。
“那黜海罗汉冕下也是了得啊!竟能与古神饕餮分庭抗礼!”有佛门的僧人感叹,虽然他不是大莲花寺的和尚,但毕竟同为佛门修士,这般开口。
“分庭抗礼?秃驴,眼睛不需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人家古神饕餮不过是一次吐息,那黜海罗汉就要显化罗汉神躯,释放无尽神力,方才能够抵抗,你管这叫分庭抗礼?”
“……”
随着恐怖的战斗,一触即发。
这些“探子”情绪也高涨了起来,在书写情报的同时,也纷纷开口议论。
而位于无归禁地的黜海罗汉和苦海圣僧,这会儿可没工夫管他们是怎么想的。
苦海圣僧,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力。
身为仅差那么一步就足以突破罗汉之境的无上高僧。
他在大莲花寺的地位,也是无比崇高。
甚至说在整个东荒,都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拨人儿。
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般……绝望。
古神饕餮和黜海罗汉的厮杀战斗中,他没有出手,只是躲在黜海和尚的神光之下,一动不动。
不是他怕,也不是他怯懦,而是他能感受到,这完全不是他能够插手的战斗。
哪怕竭尽全力,哪怕拼上性命,他的存在在这般恐怖战斗中,和一粒灰尘的作用,相差不大。
甚至还有可能会让黜海罗汉分出心神来照顾他。
——累赘。
虽然不想承认,但当苦海圣僧看向天上那无比恐怖的战斗时,他对自个儿的明悟。
那一刻,天穹之上,那恐怖的灰蒙蒙的古神之息和无尽的罗汉神光相互碰撞,相互消融,最后归于平静,
黜海罗汉闭眼,背后的罗汉神菩却是怒目圆睁!
浑身神光浩荡,佛声浩荡缥缈,顶天立地。
而那饕餮古神灰白色的面孔,横亘天地之间,好似无上神明,俯瞰天地!
“太上尊,若是不愿,此事变就此作罢。”
那罗汉身躯宝相庄严,声音洪亮,“自此以后,大莲花寺与您互不相犯,此事就当揭过。”
这会儿,他已明白过来,想从古神饕餮口中得到那判官的身份,已是不可能。
甚至眼前古神饕餮的愤怒,很有可能就和他们要杀那判官有所关系。
所以黜海罗汉,便退而求其次,哪怕白白亏了八万钧菩提灵果和他的灵龟,也只能就此作罢。
至少要让古神饕餮,不再继续发疯。
至少让他们二人,能顺利离开这无归禁海。
话音落下。
古神饕餮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那浓浓的恐怖杀意,也没有一丝一毫减弱。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将方圆千万里的天地之炁尽数吞入鼻息。
天地真空!
下一刻,喷吐而出!
恐怖的古神之息,再度奔涌!
无尽洪流,肆虐天地!
黜海罗汉脸色猛然一变!
此时此刻,他方才深刻地体会到——古神,究竟是何等可怕的恐怖存在!
但,没有办法!
于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双手平摊。
那一刻,背后的罗汉神躯,也跟随着张开双手!
那好似黄金浇筑一般的双臂,无比巍峨伟岸,好似讲整个世界都合抱起来!
然后,无尽汪洋,翻涌动荡!
——黜海!
身为那佛门僧人中已经褪去半具凡躯,半步入圣的罗汉之尊。
黜海之能,自也是足以毁天灭地!
相传在他未曾凝聚罗汉果位之时,东荒北海有一岛,岛上有国七八,百姓万万,男耕女织,延续千万年。
但天有不测风云,海有浪涌潮翻。
几乎没两三年,汪洋的恐怖力量,便会形成一次恐怖海啸,撞上那岛屿。
每一次,那茫茫凡人,都死伤无数。
某一天,那时还是圣僧的黜海诵经之时,天人交感,听闻佛陀真音,接下佛旨。
于是他手托佛国,起身离寺,远赴北海,降临那偌大岛屿。
时值汛潮之际,汪洋怒吼,阴云密布,暴雨倾盆,岛上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痛苦哀嚎。
正值此时,黜海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