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虫母说。
叶云想虫母点头告退,叶云坐上座椅,跟着蚁族队伍离开。
叶云离开后不久,一个隐藏的洞口慢慢敞开,一个身影从中出现。
这个身影叶云很熟悉,居然是消失许久的金裙女子。
“使者,应该听明白了一切!”虫母说。
“你不想掺和到大帝和天宫的战争之中,我能理解。但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大帝和天宫开战,你觉得,你们能够独善其身吗?”金裙女子说。
“吾明白,但吾族孱弱,不过是因为占了一个好地方,才会如此引人注意!”虫母说,“但吾也明白,一旦掺和到战争之中,必将是毁灭之劫!”
“你觉得,天宫就一定能够战胜大帝?”金裙女子说,“诚然,多年来天宫的确数次击败过大帝,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天尊的状况已不负当年之勇,大帝的实力却屡有突破,不出百年,大帝便会冲破封印,一举消灭天宫!”
“吾命不久矣,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情!”虫母说,“从吾出生到如今,也不过百年,如何能够去想百年后的事情!吾和使者不同,使者应该是跟随大帝多年,知道大帝是如何强大。但吾不知,吾困居一地,百年岁月,大半都是在懵懂之中。这些年虽然通了智慧,但始终觉得见识浅薄,难有作为!”
“虫母不必过谦!”金裙女子说,“我离开九幽界已有二十年了,这些年之中,我见过的所有魂兽,从未有过一个能够有虫母的智慧!就连大帝听闻,都非常惊讶,特地让我来拜访虫母!”
“谢大帝称赞,不过吾还是那句话,吾族偏居一隅,只想安静地生活,并不想加入到大帝和天宫之中的战争。”虫母说,“大帝虽强,但终究是九天云霄之外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意吾族这样一个孱弱的小族。”
“使者能够到来,已经是厚爱,让吾惶恐,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不改?”金裙女子说。
“不改!”虫母回答。
“你就不怕惹恼我,我一怒之下,将你们尽数杀尽!”金裙女子说,“虫母智慧虽高,但实力却是不及,我想要屠尽这玉坝蚁族,你怕是也拦不住我!”
“若是如此,那便是吾族注定要有这灭族之命数,既是命数,那便不是吾所能左右的了!”虫母回答。
双方僵持片刻,最后还是金裙女子一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将此事禀报大帝,由大帝定夺了!但大帝喜怒,并不是我所能猜测的,若是因此惹得大帝震怒,想来你这玉坝蚁族,哪怕是天尊亲自出手,也保不住了!”
“各安天命吧!”虫母说,“吾族孱弱,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就如这玉蚁琼浆一般,必须要保持绝对的纯净,不能沾染半点污秽,不然就效用大减,再也无法为吾族孩儿启智!”
“方才,吾让恩人弟子以手触碰,此琼浆也因此受到污染,效用大减,此后吾族将不会在第二只蚁族可以通过琼浆启智了!”
“这是,你们全部的玉蚁琼浆?”金裙女子道,“以虫母的智慧,怎会做如此决绝之事?”
“吾说过,吾族已到破釜沉舟之境地,自然是不会为自己再做余地。”虫母说,“虽然吾族也可以重新酿造玉蚁琼浆,但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方有新的琼浆。想要用琼浆为吾族启智,还要多算三年时间。”
“怎么,使者还是不信?”
“如此决绝之事,我实在难以相信?”金裙女子摇头道。
“使者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试试这玉蚁琼浆,便知真假!”虫母说。
金裙女子眼神之中思索之光流转,思量之后,还是走到装着玉蚁琼浆木桶前,拿起那个小勺子,舀起一勺琼浆饮下。
琼浆入口依旧冰凉,但是却再无半分滋味,如同清水。
饮下琼浆,金裙女子便不得不信了,虫母所说的是真的,它真的将自己和玉坝蚁族,都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
“何至于此?”金裙女子问。明明,只要虫母答应她的要求,便能够得到九幽界的庇护。虽然现在九幽界的确是还不能给予它切实的保护,但要不了多久,九幽界便能够保护它们的安危。
金裙女子说的虽然是百年之后,但实际上,并不需要那么久,最多二十年,便可将玉坝蚁族送到能够被大帝庇护的地方。
这一点,金裙女子相信,虫母肯定是能够猜得出来的,她已经暗示过了,不过虫母似乎选择忽视不见!
“吾族和使者不同,使者和使者的族群,一直都生活在大帝的保护之下,即便会遇到许多危险,但应该是很少会面对灭族的风险的!”虫母说,“但吾族不同,蚁族孱弱,天敌却众多,又没有强大庇护,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灭族之危中。”
“在吾刚出生不久前,吾所在的族群便被一个天敌灭杀,吾的母亲,也沦为天敌的食物。若非幸运得到恩人施救,吾可能也会随吾母亲一起被天敌吃到肚子里。哪怕后来,被恩人安置在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宁的地方,吾也不曾敢有半分松懈,时刻牢记,灭族之危,从来都不曾消失过。”
“既然虫母坚持,那我也不好继续劝说,希望虫母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金裙女子说。
“临别之际,吾还有一言!”虫母说。
“虫母请说!”金裙女子说。
“吾观使者气息独特,初见时便十分惊奇,这几日思索,也大概想清楚了一些!”虫母说,“使者应当曾经是魂兽,但如今却和人族融为一体,想来只有如此,气息才会如此独特,既有人族气息,也有原本的魂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