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次在圣殿的互剖心意,他们二人私下幽会得更密切了。只是曲醉娆依旧要出嫁,这让顾轻崖始终开心不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在此时安禄山史思明发动叛乱,寺中眼线飞鸽传书来报,他的二师兄居然要带着整个师门投靠安禄山。师父的心血岂能如此毁于一旦!顾轻崖匆匆给曲醉娆留下一封信,大意是自己需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等处理完了一定会来娶她,请她一定要等自己云云。之后顾轻崖就马不停蹄赶回了中原,收归少林,铲除异党,处理完这些事情已是三月之后。顾轻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回到苗疆,奈何皇上要封禅,他只能又在京城留了两月。等他再次踏上苗疆的土地时,却发现圣女早已另有其人,而问起曲醉娆时,他们都说,早就已经嫁人了。
顾轻崖疯了般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曲醉娆,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最后一个老妇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般模样,才告诉了他曲醉娆现在何处。顾轻崖跪在地上直直地给老妇磕了两个头,旋即策马狂奔而去。
这段时间的苦累和相思的煎熬,在见到曲醉娆的那刻烟消云散。即便知道她现在已嫁为人妇,顾轻崖还是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像找回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般。
“顾郎……你可知我等你等得好苦……我收到你留下的信件,想着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私奔……可是,可是他们逼着我嫁人,顾郎……我现在已经是他人妇了,你若是嫌弃,也是应当的。”曲醉娆见了他,瞬间红了眼眶,两个人相拥而泣,却又相顾叹息。
“我怎会嫌弃你,娆娆,你可知不管过去多久,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从前那个超脱尘世的圣女。娆娆,我好想你……”
炙热的吻覆上唇瓣,天雷勾动地火,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在野外,用最本能的方法表达着如出一辙的思念。顾轻崖越插越凶,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五个月的孤独寂寞都传递给她,曲醉娆双腿缠在顾轻崖的背上,拼命地把自己往顾轻崖那里送着迎合。二人高潮不断,抵死缠绵,实在太累了就一起倒在草垛上不住喘息。最终还是曲醉娆先开了口,道:“顾郎,我们私奔吧,我不想在这里……”声音已然带上了些哭腔。顾轻崖心疼地抱住她,发誓一定会带她离开。偏偏天公不作美,一道诏书让顾轻崖回朝领官,让好不容易再见的二人不得不又经历一次分离。
好在顾轻崖知道了曲醉娆并非自愿嫁人,虽暂时分隔两地,但情意却能平山海。封官后,顾轻崖一有时间就会去苗疆和曲醉娆见面,而两个人每次见面定要酣畅淋漓地做个够。某次结束后,曲醉娆突然呕得厉害,顾轻崖赶紧带她去瞧郎中。郎中把完脉后,一脸的不耐道:“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吗?孕中不可激烈同房,怎么就是不听!”
顾轻崖先是怔愣几秒,然后欣喜若狂道:“郎中,此话当真?娆娆果真有了身孕?”
“老夫说的话还能有假?行了行了,赶快回家去吧,切记头三个月万不可再有房事了!”
顾轻崖哪里还听的进郎中的话,他抱着曲醉娆转了两圈,满眼的笑意都藏不住。“娆娆,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每次都射在里面,会怀上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我们被选作圣女的女子,都被药浴改造过身体,变得易孕。就怕顾郎养不起呢……”曲醉娆掩唇咯咯地笑着打趣。顾轻崖噌地一下跳起来,双手伸向她腋下。
“哎呦,哎呦,别闹我,我再不敢了,顾郎。”
顾轻崖告诉师父想要还俗的想法时,老人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意外。他叹口气道:“自你频繁来往苗疆,我便知道你的心已回归红尘,再强求也终归是无用。当年你剃度出家,如今为师将落发赠你,送你还俗,也算是因果循环。”
顾轻崖接过被红布包裹着的一缕头发,恭恭敬敬地给他的师父——明玄大师,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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