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繁城的春夜是泡在层层叠叠的玉兰花香里,街道旁种满了白色的玉兰。在深沉的夜里美的很安静。
一辆黑色的轿车,踩着即将超速的点,在街道上飞驰。易岐坐在后排,脑袋支在车窗上,看着模糊的街景,品不出半点旖旎,直觉的车厢里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在幽远的花香里有点煞风景。
易岐今年三十岁,踩在青春的尾巴上,眼看着就要步入中年,但当他坐在诊室里的时候,病人只会嫌他太年轻。白皙圆柔的脸部线条一直延伸到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也丝毫不会产生距离感。略薄的上唇中间是形状柔和的唇珠,唇角微扬就连颜色都淡淡的。一头微微卷曲的头发有日子没剪了,堪堪挂在耳后,露出白嫩的,圆润的耳垂。这样一个人,如果他有信息素的话会是什么味的呢?淡奶油?珍珠粉?还是白茶呢?不!都不是!因为他是beta。在这个人人追逐爱情,渴求信息素的世界里,他有时候会隐隐的觉得庆幸,能不被信息素绑架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学医的人哪来那么多时间谈恋爱,光是专业知识就让人学的死去活来了。哪能像自家诊室服务的各位少爷老爷们,将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挥洒在追求爱情上,谈的那叫一个见缝插针,舍生忘死。
“易老师,到了。”
还在神游的易岐被喊回神,接过丁卯手里不起眼的公文包。走进尚在喧嚣之中的高档会所。
凌晨三点的舞池,热闹依旧。台上身量纤细的omega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俨然一副办公室精英的模样搔首弄姿,台下的人抓着钞票往他们的衣服里塞,淫靡而荒诞。饶是易岐对信息素不敏感,耳垂边也染了一点点红。
时间就是生命,易岐将公文包护在怀里,被早就等在门口的黑衣人保护着上了电梯,一路小跑着来到顶楼的总统套房门前。
接手家里的诊室半年以来,就算他已经见识过各种大场面。开门的瞬间,也有被真真切切的震撼到。
深红色的红丝绒吊顶,压抑而诡秘。繁复的水晶吊灯正下方是形状特殊的旋转木马,如果不是马背上的异常凸起,看起来还真有点童话氛围。正对面的墙上,悬挂着各色各样称得上是刑具的情趣用品,看的易岐满脸黑线!早就说了!人不能这么玩!为什么不听啊!做个爱而已!为什么要闹到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程度啊!
易岐深知此时氛围的尴尬微妙。面无表情的快步上前,撩开床帘,开始今天的诊治。今天的患者约莫十八岁左右。纤瘦颀长的身子掩在黑色的长毛毯子里,露在外面的脚踝上青紫的印子泛出血色。光是这个应该不会让他失去意识。易岐把手搭在这人的腕上。浮而搏指,中空外坚。对此他也是习以为常了,这种情况一个月总能遇上个几次。取出包里的银针,分别扎在患者的百会、人中、内关、水沟,稍加捻转。不多时就见床上的人哼哼唧唧的醒转过来。
易岐见人已经脱离危险,又翻出一个黄色的油纸包。递到宋羡君面前。男人高大俊美,黑色的头发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不屈的向上生长着。客户还是这个客户,但病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病人了。
易岐本也不是个八卦的人,再说身为医者有义务替病人保守隐私。放下药,交代了注意事项,再没多话,退出了房间。
早就等在门外的保镖见人出来,客气恭敬地迎上前去。声音客气恭敬,“易医生辛苦了,老规矩,您还是从后走吧,我给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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